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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艾”120天 致精神崩潰

來源:男爵風    閱讀: 2.5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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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事情每天都在身邊上演,恐友引以爲戒,永不復高!

“恐艾”120天 致精神崩潰

一次酒後出軌,阿祥(化名)陷入恐慌,在煎熬中等待“宣判”。

120天的“恐艾”生活,他每天靠吃幫助睡眠的藥才能睡上兩三個小時,他怕面對家人,不敢抱剛出生的兒子。經過11次檢測,終於證明沒有染上艾滋病,走出陰影的他找到記者,訴說那段“度秒如年”的生活,希望大家引以爲戒,潔身自好。

【對話】

記者:你那時是怎樣的心情?

阿祥:我期盼陰天,甚至怕看到“陽”字。有一天,我去檢測,看到太陽,又看到一個摩托車的廣告上有個“陽”字,心想完了。

記者:你的家人知道嗎?

阿祥:挺到第52天,我徹底崩潰了。母親安慰我,我歇斯底里地大哭,驚動了整個小區。我兒子出生兩個多月,我一直不敢抱他,怕傳染。

記者:你當時最渴望什麼?

阿祥:我羨慕路邊的花花草草,因爲它們還能享受明天的太陽,對我或許就是最後一天了。我渴望健康地活着,哪怕是一無所有,活着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出軌】成爲“恐友”,等待宣判

去年11月14日晚,阿祥與同事聚會喝酒,酒後出軌了,對象是站街女。幾天後,阿祥在公交車上看到“預防艾滋”的宣傳片,一下子陷入恐懼之中。

他每天偷偷地瀏覽網站,瞭解與艾滋病有關的知識。“一有時間就上網逛論壇,逛國外疾控的門戶網站,逛國內各大疾控中心網站,搜索有關HIV的一切內容。”這些網站上,所有的患者或疑似患者都被稱爲“恐友”,阿祥也成爲其中的一員。他說:“網站上把檢測結果還沒有出來的那段日子稱爲‘等待宣判’,把感染者稱爲‘死緩’,而我也在等待宣判。”

【躲避】 剛出生的兒子不敢抱

他無法面對睡在身邊的妻子和出生不久的兒子,但又不敢有絲毫表露,只能極力掩飾內心的恐懼。這讓他夜夜無法入眠,每天只能靠服用幫助睡眠的藥睡上兩三個小時。

上班時間想回家,回到家後想上班,所有的工作和愛好都變得索然無味。他特別害怕週末,因爲那時不知該如何面對家人。“明知理論上HIV病毒不會通過日常接觸而傳染給親人,但我拒絕接觸妻兒,能不在家吃飯就不在家吃,衣褲自己洗,碗筷口杯也自己洗……”

兒子出生後的兩個多月裏,阿祥處處躲避,極力避免與兒子接觸。“妻子以爲我不喜歡兒子,其實我很愛他,但越是愛他,我越是怕傳染給他。”阿祥說:“有一次,我帶着手套抱了一下兒子,當時我感覺自己是一個殺手,擔心一不小心就會把病毒傳染給他,扼殺了他幼小的生命。”

【糾纏】 以死相脅要求抽血檢測

阿祥根據網站上學到的知識,天天對照自己的身體變化:量體溫,看舌苔,照鏡子看皮膚,看喉嚨,稱體重,看尿色,檢查糞便。“我害怕自己的體重減輕,所以每天吃飯很多,而且很快,經常一次吃三碗,把家人都嚇一跳。”

阿祥奔走於廈門的各大醫院,抽血檢測HIV抗體,每週一次。

網上有四周就能檢測出來結果的“四周論”,也有六週才能出結果的“六週論”。阿祥拿到四周的“陰性”結果後,又緊張六週的結果;拿到六週的“陰性”結果後,他又焦急地等待7周、8周、9周、10周……

“每次檢測結果出來,我只能快樂十分鐘,之後又陷入漫長的煎熬。”阿祥說,“在規定的時間內,別人一般只能抽血檢測3次,我幾乎用盡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糾纏醫生幫我抽血。有時欺騙,有時跪地祈求,甚至以死相脅,後來醫生都怕見我,懷疑我精神有問題。”

正常的生活完全被打亂,幫助睡眠的藥逐漸不起作用,阿祥體重銳減4公斤,精神恍惚。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他陸續出現了“皮膚紅點”、“咽喉疼”和“慢性腹瀉”等症狀。

#p#副標題#e#  【坦白】 父親要爲他買最好的藥

過去的120天裏,阿祥一旦看到“陽”、“HIV”、“艾滋”等字眼和宣傳標語,就會崩潰。阿祥雖然極力掩飾,可家人還是發現了他異常的表現。

那天晚上,阿祥吃過飯就躺進臥室,母親感到奇怪,走進來安慰他。“她說,如果工作上有壓力可以告訴家人,爲什麼一直悶悶不樂?”阿祥說,“聽到母親那麼說,我徹底崩潰了,嚎啕大哭,非常失態,整個小區都聽到了。”那晚,他向父母和妻子坦露了自己的過錯。

父母和妻子都原諒了他,開始幫助他諮詢和分析。阿祥的爸爸一度對他說:“兒子相信我,家人都會支持你,就算把房子賣了,都會爲你買最好的藥,一定讓你等到解藥問世的那一天,哪怕睡草棚我們都願意。”聽到這話阿祥又哭了:“我表面上很堅強,內心卻十分脆弱,一碰就碎了。”

【反應】 看到妖豔女子就走開

“那時我非常恐懼,一直想找那位小姐問個明白。”阿祥多次去上次聯絡的地點蹲守,可再也沒有見到人。

“我也打電話找過她,可電話能打通,就是一直找不到人。”阿祥說,“她不出面加劇了我內心的恐懼,我懷疑她是因爲艾滋病正在治療或者正在報復別人,要不就是已經死掉了。那時,我最渴望見她一面,讓她給我一個答案,讓我心裏有個底,可她一直沒有再出現。”

從此,阿祥開始躲避那些打扮妖豔、穿着前衛的女子。“看到她們,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毒’,是罌粟。”在公交車上,打扮稍微濃豔一些的女子坐在他身邊時,他也會馬上走開。

【敏感】 怕看老人孩子

沒向家人坦白之前,還在等待檢測結果的阿祥一度想法折磨自己。“有一次我沿着海堤走回家,一直走在火車道上,希望後面能來一輛火車把自己撞死,早點結束那份痛苦。”還有一次,阿祥陪母親去第一醫院看望病人,母親和病人聊天時,他一個人站在陽臺上,想跳下去,幸虧被及時發現。他說:“那段日子就像行屍走肉,靈魂已經出竅了。”

阿祥說,他甚至怕看到七八十歲的老人,擔心自己或許沒有活到那把年紀的可能。坐車的時候,看到四五歲的小孩子,他也會想:如果兒子這麼大的時候,我還在世嗎?兒子怎樣了?老婆是不是已經改嫁了?

春節回老家,在親戚家看電視,電視劇裏偶然出現了一個女子檢測時的鏡頭。看到HSB的字樣,他馬上又聯想到HIV,習慣性崩潰了,馬上站起來離開親戚家,一句話都沒有說。當天,一家人徹夜無眠,“這是我有生以來最黑暗的一個春節。”

【慶幸】 我依然擁有最寶貴的生命

經過11次的檢測,120天的煎熬,阿祥的“宣判”結果下來了,他沒有感染HIV。

那種由於長期恐懼導致的“身體極度疲憊而意識高度清晰”的狀態,那種“無法面對親人關懷”的愧疚,那種“不敢閉上眼睛、怕閉上就不再睜開”的恐懼,那種“寧可缺胳膊少腿得癌症也不願得艾滋病”的念頭,那種對“白髮人送黑髮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擔憂,那種“感染機率不是零就是百分百”的極端想法,還有“懷疑醫院,懷疑醫生”的畸形心理……阿祥說,他永不會忘記。

如今,檢測爲陰性的結果證實了一切。阿祥說:“我很慶幸,明天,我還能看到太陽,還能看到房子周圍的花草。明天,我要友善地對每個掃地的阿姨微笑。即使是那些陌生的人,傷害過我的人,還有被我傷害過的人,我都想給他們一個擁抱。我已經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了,因爲我依然擁有最寶貴的生命。當然,最重要的是我的親人,我願意爲他們做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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