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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賣小哥躋身傷亡率最高職業榜:爲了7元成亡命徒

來源:男爵風    閱讀: 1.1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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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賣配送成爲傷亡率最高的職業之一:在上海市,每2.5天就有1名外賣小哥傷亡!

外賣小哥躋身傷亡率最高職業榜:爲了7元成亡命徒

傷亡率最高職業榜

上海市公安局交警總隊統計數據顯示,2017年上半年,上海市送餐外賣行業的傷亡道路交通事故共76起,相信還有更多的小剮小蹭等交通事故沒有統計。

中國外賣市場用戶規模已達6億,每週最少有4億外賣飛馳在大街小巷,是外賣小哥撐起了中國千億級規模的餐飲外賣市場。爲了一單7塊錢成爲亡命徒,在外賣小哥身上,有三個方面值得我們反思。

懸殊的獎罰和漏洞“智能算法”

外賣小哥總是在拼命趕時間,因爲準時意味着賺錢,超時意味着罰錢,首先在獎罰機制上,就存在問題。

95後外賣小哥劉威算了一筆最掙錢的賬:“送一單外賣賺7塊錢,一天能送40單,加上保底工資3000元,一個月最多掙個一萬出頭。”

看似送得多賺得多,但外賣小哥罰得更多。劉威說,“送餐超時扣20,等於三單白送。要是有顧客投訴你,先罰款200,半天兒白送。”

外賣小哥躋身傷亡率最高職業榜:爲了7元成亡命徒 第2張

外賣小哥傷亡率最高

用餐高峯期,外賣訂單會在短時間內大量產生。就算是對時間精打細算的劉威,也免不了要超時,“不到一個小時讓你送六七單外賣,除非你是閃電俠。”

如果超時,劉威就先給顧客打電話,問問顧客能不能讓自己先點擊“送達”,顧客同意,就是他的小確幸。劉威說,“大多數顧客都挺體諒的,不過也有沒運氣的時候。”

8月18日那天,北京暴雨。劉威從10點開始送到下午2點,他全身淋透,“雨衣根本不管事兒,褲衩子都是溼的。不過暴雨天氣,顧客都挺理解的,都跟我說晚點沒事,辛苦什麼的”。

然而,中午最後一單劉威還是收到了投訴。“200塊啊!這半天的雨算是白淋了。”這個小夥子咬咬嘴脣,“咱也不是說客戶不對,畢竟是咱送晚了。”

外賣小哥成了時間上的窮人,劉威說,“派完單後,系統會給你算出個時間,但是系統算出來的時間是死的,送餐過程中的各種突發狀況則是無法預料的。”

劉威有次送外賣,按着地圖顯示的最短路線走,結果鑽進了死衚衕,一堵牆紮紮實實地擋在了面前,翻過牆確實就是目的地,“跑外賣地圖是靠不住的。”

如今互聯網+送餐的模式已經發展到第三個階段——“人工智能派單”,利用大數據進行系統派單。然而,不管技術怎麼優化,更多是從平臺自身提升效率的角度來設計,而不是從外賣小哥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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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賣小哥傷亡率最高

最讓劉威惱火的是商家出餐太慢,商家出餐用的時間越多,留給外賣小哥送餐的時間就越少,而大數據沒有分開算。

有次劉威眼看快超時了,就先跟顧客溝通,點了“送達”鍵。結果送了一趟回來,商家還沒出餐,餐廳經理推諉的理由更懟得他無話可說——都摁“送達”鍵了,爲什麼還要出餐?

其次,車開到小區門口,保安不讓進。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一言不合,動不動就槓上了。有的保安小哥一生氣,趁外賣小哥送餐時拿把鎖,把電動車鎖了。

劉威也遇到過被保安扣車的情況,可是他還要送外賣,趕時間,情急之下就給保安塞錢,“沒有錢搞不定的事兒,況且花掉的錢還不如超時罰款來得多。”

落不到實處的安全保障

外賣小哥出現交通事故,首先是安全教育沒到位,當交通事故不可避免地發生後,外賣小哥的安全保障問題,就顯得尤爲重要,然而實際上他們時刻都處在不安中,因爲保險得不到落實。

外賣小哥的用工形式分爲三種:平臺自營配送員、代理商配送員,以及衆包配送員。發生交通事故的時候,三種不同用工形式的員工根據相應的保險方案理賠。平臺自營配送員跟平臺簽約,屬於勞動合同工,簽訂五險一金,但比例很少。

代理商配送員跟代理商簽約,屬於勞務派遣工,由第三方公司勞務輸出。雖然聲稱的保險標準與自營一樣,但實際上很容易出現扯皮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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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賣小哥

這些代理商多爲私人企業,鑽外賣小哥文化程度不高的空子,混淆勞務合同與勞動合同。很多外賣小哥聊起自己的保險,也是迷迷糊糊的,但又不敢去查個清楚,將信將疑地盲幹。

侯兵是跟代理商籤的勞務合同,“入職的時候讓我在合同上簽字,不簽字就不讓開工。簽完後也沒給合同,也不知道合同裏寫了些什麼。”

不過,侯兵知道自己沒有五險一金,不確定出了事故勞務公司能不能作擔保,“心裏沒底,出了事故估計還要自己掏錢。”

所以侯兵不擔心交通安全,他更擔心的是蹭到老人、撞到好車,“豪車一塊漆賠掉兩三千,被老人訛上了搭進去一天,嚴重的這輩子就準備替老人打工了。”

第三種是衆包配送員,與平臺和勞務公司都沒有關係,相當於平臺下面的個體戶。

據悉,自營和代理商配送員爲全職騎手,衆包配送員爲兼職騎手,所以在設置衆包配送員的保險時,按月來扣是不太合理的,因此採用的是衆包配送員的保險按天結算,保險費強制從送出的第一單工資中扣除,每天扣3塊錢購買意外險。

侯兵有朋友轉行做了衆包配送員,但一個月只能掙個煙錢。這種強制扣除的日險,同樣讓他感到不滿。

因爲只要這天接單,就要扣除保險。“打個比方說,你坐大巴並不想買那種三塊錢的意外險,現在送外賣讓你天天買,誰樂意啊。”

與此同時,衆包配送員沒有任何的合同,權益保障被推給了保險公司。外賣小哥的電動車大多沒有號牌,也沒有行駛證,如果沒有合法的牌照,出了交通事故後保險公司也會拒絕賠付。

在交通事故上,衆包配送員處於很尷尬的處境,侯兵的朋友說,“要是被別人撞上了,車主、保險公司互相踢皮球,要是撞了別人,就儘量私了了。”

空白的安全意識和圖快錢的心

一個勤勞的外賣小哥,能日均奔波40多公里,靠的多是自己購買的、無統一標識的、沒有上牌的電動車。

電動車屬於很尷尬的車種,即不算走非機動車道的自行車,也不算走機動車道的摩托車,灰色地帶給外賣小哥何清水提供了鑽空子的方便。

爲了趕時間,他不守交通規則地滿街亂竄——隨意變道、逆行、搶黃燈、闖紅燈、越界走機動車道、超速走人行道,“把能犯的交通規則都犯了。”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問題,外賣行業最集中的問題是時間問題,每個外賣小哥爲了趕時間都違反過交通規則,但不少人的安全意識是空白的。

爲了一單7塊錢,何清水顧不上闖紅燈,也想不到自己作爲家庭支柱真出了事故怎麼辦,何清水說,“跑外賣的時候,我腦子裏只有這7塊錢。”

交通事故一旦碰上了,傷筋動骨都算幸運的。何清水也意識到了,死神其實每天都在身邊遊蕩,“我跟出租車撞上過,還有次闖紅燈,直接跟公交車蹭上了,所幸我都沒有受重傷。”

何清水的話語中透露着一絲絲的僥倖,“傷亡事故只要不發生在我身上,就行。”

前陣子何清水的工友撞傷了,恢復後跟何清水說——以後注意點就是了,心態跟何清水如出一轍。

何清水是山西長治人,在送外賣之前,在老家挖過煤。後來煤炭行業不景氣了,跟着同鄉一塊來北京送快遞。送了一段時間快遞,被剋扣工資,於是又轉行送起了外賣。

在何清水的站點裏,有小哥一個月的送單量能達到1100單,月薪一萬妥妥的。何清水說,“月薪一萬在北京也許不算什麼,但我這輩子還沒掙過這麼多錢,在我們老家,坐辦公室的也就兩三千。”

對好多外賣小哥來說,進這行就是圖個快錢。這些涌入外賣行業的送餐小哥,大多都是何清水這樣的打工仔,他們不拘泥打什麼工,交通安全也不是他們第一位考慮的事,他們在乎的是能不能又快又多地掙錢。

在各大外賣平臺燒錢打價格戰時,外賣小哥確實享受到了行業紅利,也涌進了一波想掙一筆快錢的人。現在,外賣小哥也感受到了要被榨乾油水的緊迫感。

最近,外賣超時時間從15分鐘縮減至8分鐘,何清水闖紅燈更頻繁了。他很努力地適應這種變動,但很少去質疑它的合理性,何清水說,“都是打工的小老百姓,咱最實際的還是送好手裏的這單外賣”。

如果適應不了,“實在不想幹了就不幹了”。從挖煤小哥到快遞小哥再到外賣小哥,何清水轉換着不同的身份,當某天外賣行業不景氣了,他搖身一變,又會是另一種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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