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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虎作倀中倀是個什麼鬼 講述爲虎作倀的故事傳說

來源:男爵風    閱讀: 2.54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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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虎作倀在今天常常被形容爲幫助壞人,助長惡勢力的行爲。但是你真的知道爲虎作倀背後的故事嗎?倀指的是什麼?其實這在中國妖怪學中是有專門的介紹和解說的。下面本站的小編就來跟大家講講這個故事吧!

爲虎作倀中倀是個什麼鬼 講述爲虎作倀的故事傳說

它們生前爲虎所噬,是死於非命的可憐之人,然而死後卻甘願爲虎驅役,助虎害人,也無怪乎“爲虎作倀”成爲千年來一應叛逆奸佞、蟊賊狗腿最具代表性的罵名之一。

東方意識中的鬼怪形式區別於西方化單純的獵奇恐怖,往往都有其更爲深層的延伸含義。中國的鬼魂信仰綿延至今,除了之前提到的體現祖先崇拜、道德審美及因果報應論外,還有一大作用就是寓言性——中國神怪自誕生起便廣泛存在的文化標籤作用,一如漢字獨有的形聲特徵一樣,是不可忽略的文明支脈。

早在春秋戰國之前,鬼神信仰中所蘊含的因果論與天人相應思想便已根植於當時國人的腦海之中,從殷墟出土的大量“祀天告祖”的甲骨銘文,到《墨子·明鬼篇》中的“鬼神不可欺”,中國志怪文化所具有的文化警示與代表作用,是如同其創作歷史一般源遠流長的。具有鮮明寓言性質的志怪主角,在整個志怪小說史上絕非罕見:從幹寶的《蠶神》、陶淵明的《桃花源》、《白水素女》;到李朝威的《柳毅傳》,關漢卿的《竇娥冤》;到清代文字獄猖獗,志怪小說諷世之風更是盛起,蒲松齡在其《聊齋志異》中的名篇後都有“異史氏雲”的點評,更是將志怪小說的寓言作用點明到了紙面之上,將書者的曲意抱負張於目前。

在形形色色的充滿人文魅力與哲學思想的寓言化志怪小說主角中,有一個分類的鬼怪是值得我們着重提及的,那便是本章的主角——倀鬼。

倀的廣爲人知,得益於成語“爲虎作倀”的廣泛應用。有關“倀”的最早記錄,應源於唐五代筆記體小說《北夢瑣言》中的記錄:“凡死於虎,溺於水之鬼號爲倀,須得一人代之。”《太平廣記》中亦有收錄:“倀鬼,被虎所食之人也,爲虎前呵道耳。”即將“倀”定義爲“被虎咬死”或“被淹死”而產生,若要解脫投胎則需找人替死的厲鬼(除上述所介紹的“虎倀”、“江倀”以外,倀鬼中還有一類因貪財而死,死後被人封魂守財的“銀倀”,亦會找人作替代,因篇幅有限,以下內容中主講虎倀)。

爲虎作倀中倀是個什麼鬼 講述爲虎作倀的故事傳說 第2張

從目前已有的古籍資料中可以得出,“倀”應是在唐代前後定型的鬼怪種類,在南北朝前有關“倀”的記錄中並無明顯的異化之意,如《說文解字》中對“倀”的解釋即爲“狂也。從人長聲。一曰什也。”又有“(倀)狾犬也。假借爲人狂之偁。仲尼燕居曰。譬猶瞽之無相。倀倀乎其何之”,意思是“像狂犬一樣猖狂無禮的模樣”。爲形容詞。

而到了南北朝以後,“倀”的狹義代表形象則開始向世人所熟知的“虎倀”方向轉變。除了上文所提到的《北夢瑣言》、《太平廣記》外,南朝劉宋時的《異苑》一書中,也對“虎倀”言行進行了詳細記錄:

晉時會稽嚴猛婦出採薪,爲虎所害。後一年,猛行至蒿中,忽見婦雲:“君今日必遭不善,我當相免也。”既而俱前,忽逢一虎,跳踉向猛,猛婦舉手指揮,狀如遮護。須臾有一胡人荷載而過,婦因指之,虎即擊胡,婿乃得免。

此一短篇中講述了“晉人嚴猛妻子被虎所噬,一年後現身保護丈夫不爲虎害,指胡人爲丈夫替身”的故事。在此時的記錄中,嚴猛之妻尚未被定名爲“倀鬼”,但已然具備了“倀”的一應關鍵元素,即“爲虎所害”,以及可爲虎指人替身的特徵。

有關“倀鬼”的形成來歷,一說爲“倀倀乎”之無法無禮的意象化轉變,一說則脫體於中國南方某虎圖騰少數民族的傳說異化,如晉代《搜神記》中有:

江、漢之域,有貙人。其先,廩君之苗裔也。能化爲虎。長沙所屬蠻縣東高居民,曾作檻捕虎。檻發,明日,衆人共往格之,見一亭長,赤幘大冠,在檻中坐。因問:“君何以入此中?”亭長大怒曰:“昨忽被縣召,夜避雨,遂誤入此中。急出我!”曰:“君見召,不當有文書耶?”即出懷中召文書。於是即出之。尋視,乃化爲虎,上山走。或雲:“貙虎化爲人,好著紫葛衣,其足無踵。虎有五指者,皆是貙”。

爲虎作倀中倀是個什麼鬼 講述爲虎作倀的故事傳說 第3張

故事中所講述的貙人儼然自成一族,爲伏羲後代廩君的旁支後裔。相傳廩君死後魂魄化爲白虎,因此其後人崇拜白虎,以虎爲圖騰,故而衍生出其一族可變化爲虎,亦爲可信。而南朝范曄所書的《後漢書》中有“廩君死,魂魄化爲白虎。巴氏以虎飲人血,故以人祠焉。”更是坐實了這一族“以虎爲祖先崇拜,故而以人作爲犧牲祭祀”的惡行出處。

除了可能是受到“貙人”的直接影響外,“倀”的形成還牽涉到衆多有關虎的異聞記錄。如《本草綱目》中“琥珀”條目有:“虎死則精魄入地化爲石,此物狀似之,故謂之虎魄。”說琥珀是老虎精魂所化。《太平廣記》中援引《廣異記》的一則故事或爲這種說法的衍生:

開元末,渝州多虎暴。設機阱,恆未得之。月夕,人有登樹候望,見一倀鬼如七八歲小兒,無衣輕行,通身碧色,來發其機。及過,人又下樹正之。須臾,一虎徑來,爲陷機所中而死。久之,小兒行哭而返,因入虎口。及明開視,有碧石大如雞子在虎喉焉。

故事中的碧色小兒不同於以往書中記錄的倀鬼,是虎口中一枚碧石所化,可謂怪談中的異化類別。可見“倀”是一個由民俗、民族、志怪等諸多元素集合而成的“複合體”,只要滿足“被虎驅使”、“找人替代”這兩個條件,“倀鬼”有時並不一定侷限爲人魂所化。然而倀鬼雖被定義爲虎的幫兇,可一旦修煉到了一定程度,倀卻不一定只能被虎驅役,甚至可能反過來控制老虎,志怪記錄中將此種可以駕馭虎的倀稱爲“虎鬼”,五代《稽神錄》中有“虎鬼”條:

爲虎作倀中倀是個什麼鬼 講述爲虎作倀的故事傳說 第4張

清源人陳褒,隱居別業,臨牀夜坐,窗外即曠野,忽聞有人馬聲,視之,見一婦人騎虎自窗下過,徑入西屋內。壁下先有一婢臥,婦人即取細竹枝從壁隙中刺之,婢忽而腹痛,開戶如廁。褒方愕駭,未及言,婢已出。即爲虎所搏。遽前救之,僅免。鄉人云:村中恆有此怪,所謂虎鬼者也。

又比如《太平廣記》援引《五行志》有云:唐長安年中,郴州佐史得了怪病,幾乎變成老虎的模樣並想把他的嫂子叼走,後被人俘獲才聲稱是被一婦人所惑,讓他變虎爲之取食。蓋爲“虎鬼”之類。

倀的兇殘與狡猾,在古小說筆記中數不勝數,除前文中所記錄的爲虎拆除陷阱機關、爲虎開道以外,還有在夜裏開門敞戶助虎食人的,有趁人與虎搏鬥之際拖人後腿讓虎撲倒的,還有在虎吃人時先幫虎剝去人衣服的(見清俞蛟《夢廠雜著》);更有甚者,會變作親友、僧道、官吏等較有說服力的身份,去誘騙人爲虎所噬,以求得自己的解脫。

因爲生前身份與思維模式的迥然不同,“倀”也是中國志怪小說中特徵最爲鮮明,同時也是行爲方式最複雜的鬼怪之一。在它們身上,可以烙印清晰地看到魯迅先生對某些國人的評價: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它們生前爲虎所噬,是死於非命的可憐之人,然而死後卻甘願爲虎驅役,助虎害人,也無怪乎“爲虎作倀”成爲千年來一應叛逆奸佞、蟊賊狗腿最具代表性的罵名之一。

爲虎作倀中倀是個什麼鬼 講述爲虎作倀的故事傳說 第5張

然而所有的倀鬼之中,也不盡然全是如此卑劣之輩。同樣出自《太平廣記》援引《廣異記》中,有一則名爲《宣州兒》的記錄:

天寶末,宣州有小兒,其居近山。每至夜,恆見一鬼引虎逐己。如是已十數度。小兒謂父母雲:“鬼引虎來則必死。世人云:‘爲虎所食,其鬼爲倀。’我死,爲倀必矣。若虎使我,則引來村中。村中宜設阱於要路以待,虎可得也。”後數日,果死於虎。久之,見夢於父雲:“身已爲倀,明日引虎來,宜於西偏速修一阱。”父乃與村人作阱。阱成之日,果得虎。

不同於以往被虎所噬的同類,宣州的這名小兒在被倀引指於虎後,卻不忘託夢給父親,囑其在村中設下陷阱捉住老虎,不僅爲自己報仇,也爲村人除害。書中雖未記載該小兒最終去處如何,但如此澄明煌亮的靈魂,應當是足以令先輩衆倀無顏以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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