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吳寡婦周瑩是清朝末年陝西著名的女商人,擁有非常高的商業頭腦,甚至現在流行的股份制在當時的周瑩都弄出來了,這種無限擴張的商業能力讓周瑩成爲遠近聞名的女強人,開闢了陝西商界一個新的局面,現在熱播的《那年花開月正圓》中的孫儷飾演的周瑩被很多人所熟知,下面給大家分享安吳寡婦周瑩真實照片。
安吳寡婦周瑩真實遺照:
真實的周瑩,不僅建立了商業帝國,被慈禧收爲乾女兒,封爲“一品誥命夫人”。並因廣濟百姓,在關中地區傳爲佳話。
周瑩(1869年-1910年),生於名門世家,熟讀詩書,天資聰穎,對數字過目不忘。
並不是電視所呈現的江湖女流。
周瑩的曾祖父周梅村,是清朝嘉慶時期三原的富商大戶,爲人疏財仗義,
在當地被稱爲“周八爺活財神”。
周梅村和吳聘的太爺是世交,吳周兩家逢年過節、互有來往,周家和吳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周家大院,修於嘉慶元年(1796)咸豐七年(1857),周家情勢急轉直下。
到同治初年,又遇到陝甘回亂,周家遭到重創,連宅第也被燒燬了16院。
至周瑩出生時,周家早已家道中落,經濟拮据。
她父母早逝,由兄嫂撫養長大。
而吳家此時正如日中天,是涇陽的富商大戶、官宦人家。
網上流傳周瑩17歲時,由兄嫂做主嫁給病重的吳聘“沖喜”。
周瑩後人吳國華闢謠說,周瑩吳聘的婚姻是禮節走的,下聘書、合八字、下聘禮、訂婚等。
而且周瑩和吳聘曾經有個女兒,不到一歲就夭折了,這在《吳宓日記》中有記載。
左一紅衣女子爲吳國華
吳國華說,吳聘在世時,周瑩過繼兩歲的侄兒吳玉成做兒子,改名叫懷先,字念昔,也就是吳國華的爺爺。
因爲思女心切,在吳懷先10歲時,周瑩還收養了一個女兒,名叫秀翹。
吳聘是娶了周瑩3年後纔去世的,不是傳聞中的“1年”!
現存吳氏陵園吳聘墓前牌坊
吳聘去世後,因吳懷先年幼,周瑩臨危受命掌管吳家家業。
此時的吳家還有着龐大的家業,但公公死後,吳家經營的商業逐漸衰落。
爲了振興家業,爲了穩定人心,周瑩對原本的制度進行“改制”,將夥計們的薪俸提高了兩成,比當時行業的最低年薪高出三成。
周瑩思維超前,有膽有識,完善吳家式易堂的商業體系,讓夥計參股,獲得年終分紅,比如夥計一年的工資是20兩銀子,夥計可以從櫃上支10兩用於生活,剩下的10兩可以參股分紅,大大激發了夥計們的積極性。
換句話說,現在流行的股權激勵,人家周瑩100多年前就玩上了。
周瑩還推行了陽俸和陰俸,活着的時候幹不動了,可以拿退休金,死後,員工家人還可以繼續領!
給予了員工充分的經濟保障,此舉類似現在的社保+財險結合版。
每一個生意細節,她都儘量親自而爲。
賣糧,她親自檢查質量,動手揀雜挑沙過土。
整合資源時,她向種植棉花的農民提前簽約訂購,向南方包桑園提前訂購生絲,確保了貨源的充足與收購價格穩定。
此外,她還推行還田於佃,減免租金,自負盈虧,20年不變;以豐補歉,高於市價收購棉花,壟斷棉花市場;低買高賣,促使“裕興重”壟斷涇陽茶市。
不久,吳家產業重新興旺起來,甚至生意比以前更加紅火!各大商埠、碼頭都有吳家生意,南通北達連城一氣。
吳家商業帝國的版圖幾乎遍佈全國,民間流傳着一句順口溜:“吳家的夥計走州過縣,不吃別家的飯,不住別家的店。”
1900年,慈禧在西安避難時,周瑩向慈禧提供了10萬兩白銀,慈禧大爲感動,親手題寫“護國夫人”牌匾,並收她爲義女。這對當時的平民女子來說,是一項絕無僅有的殊榮。
《辛丑條約》簽訂後,她又向清政府進交白銀,同赴國難,被封爲“一品誥命夫人”。
其實向當時的政府交銀子,儘管當時家人反對向清政府捐錢,
但周瑩認爲:
這個朝廷不在了,國家不在了,家也就不在了。
周瑩不僅在國家危難關頭慷慨解囊,對鄉里更是樂善好施,興水利,辦教育,建文廟、助軍餉,這使她在社會、商界和平民百姓中,贏得了無與倫比的人氣和名聲。
由於戰亂和天災,關中地區涌現出饑民大潮。
周瑩開倉放糧,設粥廠,濟災民。涇陽、三原兩縣在修縣誌時,特別將她的善舉載入史冊。
到1910年周瑩去世時,留下的白銀不計其數,產業經營範圍之廣當時也無人能敵。
周瑩的一生做了很多善事,42歲那年她的生命走到了盡頭,但她質樸剛直的秦商風骨和大仁大義厚重基因卻一直在傳承。
相關電視劇評價:
衝着孫儷的名頭看了幾集,果然人設清新脫俗,劇情環環相扣,畫面也十分的賞心悅目。高牆大院裏的衣香鬢影,繁華鬧市裏的販夫走卒,場景都很真實。沒有摳圖,沒有濾鏡,沒有四海八荒,沒有三生三世。對於現今的電視屏幕,已經算難能可貴。
我很是熱心的追了兩個周。兩個周後,我的熱心全然化作了一腔怨念。事實證明,對於影視劇而言,故事是從0到1的過程,而演技、佈景、服飾、細節,都是1之後的0。
沒有一個好劇本撐着,再好的演員、再高的投入都沒有用,拍出來不過是披着件華麗外衣的垃圾。
昔日《武媚娘傳奇》《羋月傳》是這樣,今天的《那年花開月正圓》也要走上老路了。
這個劇以歷史上安吳寡婦的人生經歷爲原型,講述吳家少奶奶周瑩,在丈夫身死、吳家沒落的境況下,憑非凡的眼光與手段重振家業的故事。
以上是官方宣傳語。就我看來,這個故事更應該這樣概述:
江湖賣藝的丫頭周瑩,因爲沖喜嫁入涇陽第一豪門吳家,被溫文儒雅、仁義慷慨的吳家大少爺吳聘視爲愛妻,寵在手心裏。
好,你們一個善良仁厚一個精靈古怪,我可以接受。
在此之前,涇陽第二豪門沈家紈絝不羈的二少爺沈星移被女主的精靈古怪不做作折服,一定要找她回來留在身邊。
好,你們一個任性一個更任性,以毒攻毒,我可以接受。
與此同時,吳家學徒,老實忠厚、沉默寡言的學徒王世均,也暗戳戳地喜歡上了女主。
好,你們學徒房和尚班沒見過女同學,我也可以接受。
然後嘞,一身正氣、熟讀經史、開口修身、閉口治國的涇陽縣令趙白石,沒錯,也喜歡上了女主,雖然女主不循閨禮、不守婦道、拋頭露面、打打殺殺。
這我就有點不能理解了。趙大人,您書架上滿滿孔孟之道、程朱理學,您到底讀沒讀過,三綱五常您還能背出來不?您這思想夠開明的啊,您這三觀融合得夠快的啊。
周瑩新寡後,爲賣土布遠赴迪化,碰到了當地商人大亨圖爾丹。不用說了,這個明明在新疆還硬要說着孜然味普通話的漢子也被女主的機智果敢折服,沒過幾天,竟然千里迢迢來到涇陽向女主求婚,隨身帶着兩萬兩黃金。
我查了一下,當時的一兩銀子可以購買107斤糧食,按大米、小麥、大豆、玉米的市價平均下來,一斤糧食約爲5元,一兩至少是人民幣500元。兩萬兩黃金是二十萬兩白銀。也就是說,圖爾丹求婚帶的禮金至少有一個億。
你們有錢人談戀愛真是了不得。
沈星移聽聞圖爾丹來求親,大急,自己來吳家提親,發誓非周瑩不娶。周瑩發誓永不改嫁後,趙白石回房將桌椅砸個稀碎,牆上掛的“克己復禮”都要被震掉了。
故事至此,這部劇已徹底摘下面紗,什麼秦商大義,什麼家國情懷,都淪爲背景板,被瑪麗蘇的愛情故事徹底奪去風頭。
我判別一個角色是否瑪麗蘇,並不取決於有多少人愛她,而是看情節因什麼而進展,故事靠什麼來推動。
像劇中沉塘這一情節,細細推敲下來,好像唯一影響就是讓女主流產。那女主流產是爲了什麼呢?
《甄嬛傳》中甄嬛流產,一個是再次凸顯了深宮中的險惡,更重要的,是讓甄嬛心態徹底改變:皇帝的真心是不純粹的,皇帝的恩寵是不穩定的。這讓她先失望再領悟,最後蛻變。
這部劇中呢,說表現封建社會的愚昧,卻沒人去控訴沉塘的殘忍,沒人去質疑私刑的不合理,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沉塘的原因是否真實。
說體現人物的成長,周瑩在此之前和在此之後在性格、認知、能力上沒有任何改變。我只能陰暗地推測,流產的唯一目的,就是讓女主沒有孩子這個拖油瓶,可以心無旁騖地談戀愛。
周瑩沉塘不死,靠的是沈星移救;被強盜綁架,靠的是趙白石救;土布賣不出去,靠的是圖爾丹幫助。要展現一個女子自立自強的一生,卻要她每一次脫險都依靠男性,實在是自己打臉。同樣是開金手指,我寧願編劇給她三條龍,也不想編劇給她找四個不離不棄的備胎。
言情劇中的瑪麗蘇,由於題材就囿於兒女情長,感情關係的強弱尊卑,都是你情我願的事,他人不該置喙。而將所有題材都等同於感情關係,是對現實深度的割裂,對生活廣度的壓縮,不該成爲一種被認可的創作方式。
同樣是講述女人重振家業,《大宅門》里斯琴高娃飾演的二奶奶白文氏盤迴百草廳的一段我百看不厭。
當時白家老大入獄,百草廳被查封,一家子的吃穿用度都要她管,內有三爺白穎宇搗亂,外有詹家關家使絆子,白文氏怎麼做的?她一方面籠絡住百草廳的幾位夥計,讓他們不幹活白拿例錢,一方面藏好祕方、細料;又拿出修祖墳的銀子給太后跟前的紅人常公公置宅子、買姨娘,打開宮裏的人脈關係;百草廳被他人買去,她帶人摘匾,欲憑匾入股,被拒絕後,就動用常公公這條線。新股東一無夥計,二無祕方,製出的藥質量不夠,又被常公公幾次責罵,不得已請來白文氏入一干股。入股後,她仍攥着祕方不拿出來,乾耗着任百草廳虧損,逼其他股東撤股,終於盤迴百草廳。
白文氏這一系列動作,雖然步步高明,招招精彩,可卻沒有多少是高風亮節的,又行賄,又耍賴,別人都評價她“二奶奶可陰着呢”。可正因她性格中的狠勁、韌勁、潑辣勁,她爲人的精明、世故甚而一些陰損,我即便不知道情節發展,也知道她一定能盤迴百草廳:不是這次,就是下次;不是這種方式,就是另一種方式。
而周瑩呢,我看着她一把火燒光罌粟,果敢決斷,不帶一點猶豫的,當真深明大義、大愛無疆,多麼富有社會責任感!我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餓死,但我知道聞訊而來的趙大人已經被她的別樣魅力吸引了。
古人云: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要女主姿態好看地把錢賺了,又不賦予她絕佳的商業頭腦(編劇也沒有),就只能爲她找來一個個男人鞍前馬後執鞭墜鐙了。但是這樣的姿態就真的好看了嗎?
近來有類說法叫“大女主戲”, 以女性爲第一主角,着重展現她的人生經歷與情感脈絡,如《楚喬傳》《羋月傳》,之前的《花千骨》,現在的《那年花開月正圓》。可以說,這是創作者對新領域的進軍,是對規模日益強大的女性觀衆的迎合。然而所謂的“大女主”,只展現出“主”,沒有展現出“大”。女主原本應該展現的大格局、大手筆、大智慧、大慈悲,都成了背景板,被劇中幾句乾巴巴恭維的臺詞帶過,我們看到的,依舊是各種類型的小家子氣言情女主,在不同的時代背景下用一樣的套路專心致志地談戀愛。
編劇想證明女主的優秀,又沒那個本事說服觀衆,就拼命給她安排傾慕者,體貼型的,痞帥型的,忠犬型的,霸道型的,像集郵票似的排滿後宮。難道女性的優秀一定要男人來認可?女性的成功一定靠傾慕者的數量來衡量?
編劇從來不肯讓女主與男性社會正面爲敵。女主不過是個受到了男性的認可而被破例允許分一杯羹的體制中人。
但像武則天、像羋八子、像安吳氏,都是要從男人手裏搶東西的女人,不管是奪江山、奪天下、奪市場,都勢必是一場你死我活、頭破血流的戰鬥。
或是精心算計、步步爲營,或是背水一戰、破釜沉舟;有時爲山九仞、功虧一簣,有時山窮水盡、絕處逢生。
她們面臨的艱難險阻,承受的身心重壓,一次次的如履薄冰,一次次的夜不能寐,每次選擇前的瞻前顧後,每次等待時的膽戰心驚,每次發出命令時手的顫抖,每次噩夢驚醒後冷汗的淋漓,就被編劇全然抹殺掉,變成輕鬆的、愉快的、兵不血刃的、邊談戀愛邊順手做了的過程。
這些女人的眼光、手段、心機、魄力,都不重要了,她們只需要善良地站在那裏讓男人喜歡,就可以得到她們想要的東西。這究竟是在讚美還是在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