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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員攜公款逃亡 露宿泰國上演真人版“泰囧”

來源:男爵風    閱讀: 1.9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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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員攜公款逃亡 露宿泰國上演真人版“泰囧”

   從玩紙牌遊戲小賭到赴澳門大賭,從挪用公款填賭資到攜款潛逃,湖南省安鄉縣財政局工資發放中心原主任兼社控辦主任徐麗一步步走上犯罪道路,潛逃泰國期間過着行屍走肉般的生活。

回國自首後,她在看守所見到了分別1000多個日日夜夜的女兒,當看到以前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兒身上衣服卻寒酸了許多時,她假裝堅強,輕聲安慰着她。當女兒轉身離開後,她覺得整個世界的淚水都從眼眶中迸出來了。如果她沒有犯罪,女兒會和別的小朋友一樣,健康快樂地成長。

深讀注意到,10月18日,中紀委網站刊登了徐麗的懺悔錄,文中講述其如何走向犯罪以及痛苦的逃亡經歷,讀來令人唏噓,也令人警醒。

丈夫遲歸 妻子鬱憤迷上賭博

徐麗,女,1970年出生,湖南省安鄉縣財政局工資發放中心原主任兼社控辦主任。

2011年4月20日,安鄉縣財政局在對賬期間,發現工資發放中心賬戶異常,徐麗去向不明,即向縣人民檢察院報案。次日,安鄉縣人民檢察院以涉嫌貪污罪對徐麗立案偵查。

3年後,2014年7月2日,徐麗從泰國回國投案自首。

“分開1000多個日夜後,我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父母和女兒,地點卻是在高牆裏的探監室。因爲自知罪孽深重,見面時我始終不敢正看父母和女兒一眼。當臉色蒼白的女兒攙扶着父母微微前傾的背影離開大門的那一剎那,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淚如決堤……”

徐麗在懺悔錄中自述:我出生在一個令人羨慕的幹部家庭,從小生活無憂無慮,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愛和悉心教育,讓我的生活始終灑滿了陽光雨露。

靠着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和紮實的工作業績,1987年我順利調入縣財政局機關工作。2001年6月,我成爲了一名光榮的共產黨員。隨後,我從辦事員做起,一步一個腳印,2004年擔任縣財政局工資發放中心副主任,2010年當上了工資發放中心主任兼社控辦主任,領導對我青睞有加,同事對我交口稱讚。

在工作順利的同時,我也收穫了自己的甜美愛情,有了疼我愛我的丈夫和一個人見人愛的女兒。

但是從女兒上初中那年起,一切都發生了改變。丈夫漸漸因爲工作忙、應酬多,回家越來越晚,關心交流越來越少,原本甜蜜溫馨的家變成了大吵大鬧的戰場,夫妻之間從偶爾爭吵升級爲大打出手。

我是一個特別要強、愛面子的女人,心中的苦悶和抑鬱從不願向任何人訴說,一天天堆積,就像黑洞洞的懸崖,時刻彷彿要將我吞噬。從2006年開始,爲了宣泄心中的鬱憤,我迷上了一場懸崖邊上的舞蹈——賭博。

最開始,我還僅僅是邀幾個好友一起玩安鄉本地的紙牌賭博遊戲“偎麻雀”,從每底2元、5元到10元、20元,普通的賭博已經無 法滿足我空虛的心靈,我把目光投向了更刺激的“舞臺”。

2010年初,我第一次借旅遊之機到了珠海、澳門,尤其是進入澳門賭場接觸到“百家樂”後,我如同着魔一般。

我開始一次次以各種理由往返於珠海、澳門。記不清多少次在澳門賭場VIP包房內,我紅着雙眼一擲萬金。這場舞蹈越來越驚險、越來越瘋狂,但是我已經無法停下腳步,儘管我明知即將滑入深淵……

漸漸地,我不再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上,也不再把關愛投入到女兒身上,整天津津樂道的是賭博的豪爽刺激,娓娓說來的是賭博的“奧妙玄虛”。

女官員攜公款逃亡 露宿泰國上演真人版“泰囧” 第2張

挪用公款填賭資 窟窿大無奈潛逃

隨着我賭博的砝碼一天天加大,原本還比較寬裕的工資已經不能滿足我的揮霍。爲了追求麻木人生中那一刻的刺激,我利用了領導和同事對我的信任,漠視了家人和女兒對我的眷戀,將手伸向了我曾經自豪的工作崗位——財政局工資發放賬戶上的鉅額資金。

記得第一次伸手,是我以爲他人攬儲的名義,私自從工資發放中心賬戶轉了幾萬元到一個農村信用社私人賬戶,再轉到我個人賬戶。爲此我緊張了好幾天,走路都提心吊膽,生怕東窗事發。

最終僥倖過關後,我開始爲自己的小聰明洋洋得意,胃口也越來越大。

爲了填補永遠也填不滿的賭金黑洞,我又把手伸向了自己經管的社保資金,用拆東牆補西牆的辦法,遲繳每月的養老保險、住房公積金、醫療保險等資金,上月挪用,下月填補。如同魔鬼的誘惑一般,我拿着挪用來的公款沉迷於豪賭、買車、買房,沉迷於燈紅酒綠之中,無法自拔。

從2006年到2010年,我如同撲火的飛蛾,一次一次地虧空公款、一次一次地心懷僥倖,小洞變大洞,大洞變陷阱,最終自掘墳墓。

2011年4月15日,局機關通知我要對賬,自知虧空掉的公款窟窿已經大到不可能再隱瞞,我惶惶不可終日,萌生了出逃的念頭。

我永遠都記得那個日子,4月16日正是星期六,我利用週末單位沒人時機,到單位捲走了工資賬戶上最後一筆存款,當天中午就攜款潛逃。

我走的還是我多年賭博的老路,經長沙到廣州,從珠海拱北口岸出關至澳門。

在這期間,單位一直通過手機聯繫我,也許我那時回頭,一切還有機會,但是因爲畏懼,我關掉了手機,斷了回頭的路。

逃到泰國難生存 還不如流浪者

到了澳門後,出於對未來的迷茫和憂懼,我又踏進了賭場,兩天下來將所帶錢款幾近輸光。揮金如土的生活離我遠去,我逃離澳門經柬埔寨偷渡到泰國曼谷,試圖靠遠走異國他鄉結束這段噩夢。

離開之際,我掙扎過,煎熬過。我深知,這一走,便是一條不歸路。站在邊境關口,一邊是心驚膽戰的逃亡,一邊是牢獄之災的恐懼。

反覆糾結後,還是賭徒心理佔了上風,我寄希望於時間能沖淡一切,妄想等形勢緩和些了再作打算。

逃到泰國後,我才發現,外國的生活並不像影視劇中演的那麼美好。初到幾天,我都是白天不敢出門,夜晚噩夢纏身,要麼夢見被抓,要麼夢見女兒哭喊着“媽媽回來”,每次都是哭着醒來。

偶爾出門看見警察我都緊張到眩暈,語言不通更是把我變成了孤島上的魯濱遜,聽不懂也不敢張口說話。割捨親情的劇痛和形單影隻的淒冷如惡魔般折磨着我,逃到泰國的兩個月時間裏,我臉色蒼白、頭髮脫落,整個人瘦了20多斤。

迫於生計考慮,我開始學習泰語,做點小生意勉強維持生活。但是我始終無法融入這個不屬於我的國家,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快樂,我覺得自己生活得還不如一個流浪者。

隨着時間的流逝,我對女兒、父母的思念越來越深。從小帶大的女兒過得怎麼樣了?母女分離會不會折磨她幼小的心靈?體弱多病的父母怎麼樣了?孤獨漂泊的生活何時纔是盡頭,難道我要客死異鄉,最終只能魂歸故里?

就這樣,我在泰國艱難地熬了3年,1000多個日日夜夜裏,只有無盡的思念、悔恨和痛苦的掙扎,生活如行屍走肉一般。

我的心理防線逐步崩潰,回國自首的願望越來越強烈。但是,我又一次次糾結,一次次退卻,始終還是無法面對失去自由的恐懼。

每個孤獨的夜晚,我都只能打開中央電視臺國際頻道,聽一聽鄉音,在哭泣中睡着,又從哭泣中驚醒。

我從電視上看到,十八大以來我國反腐敗的力度一步步加大,特別是國際追逃追贓的聲勢一天天浩大,我感到莫名的欣慰,但更多的是彷徨不安。

進入2014年,泰國這邊不時有逃犯被遣返回國的消息傳來,風聲越來越緊,我又開始了隱姓埋名、東躲西藏的日子。被抓的恐懼和孤單的折磨,讓我的心無時無刻不像刀割一樣疼痛。

這時候,泰國當地人發現我沒有身份證明,開始三番五次向我敲詐,甚至威脅我的生命安全。

生不如死的逃亡生涯讓我從逃避懲罰的迷夢中醒來,也促使了我和家人聯繫的決心。2014年6月,我偷偷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起後叫出第一聲“媽”,我泣不成聲。

通過電話我知道,父母一直以來千方百計尋找我的蹤跡,幾年下來對我還是生死未知,他們整天以淚洗面。

女兒在開始許多天總是哭着找媽媽,性格也漸漸變得孤單乖僻。聽到這些,我的負罪心和愧疚感日益強烈,開始有了回國投案自首的強烈衝動。

隨後的一個多月時間,我多次和家人聯繫。父母、姐姐、弟弟,特別是我那乖巧的女兒聲聲呼喚着我回來,國內也始終沒有放棄拯救我。

自首見到家人 得到安寧重新做人

終於我下定決心回國投案自首,雖然當時我無法確定這個決定是不是又一條難走的路,但是至少我能看到希望和盡頭。

我找到了泰國移民局,主動表露了我的身份。2014年7月1日,就在黨的生日那一天,我踏上了回國自首的飛機。

回國後在看守所裏,我的情緒從最開始的焦慮與恐懼,漸漸平靜下來。一切錯誤都是我咎由自取,理應受到法律的制裁,自己犯下的罪責必須自己承擔,逃避只會讓自己失去更多。

家人、親友來探望我,給我打氣。2015年2月,女兒從學校回來看我。這是我三年多來無時無刻不牽腸掛肚的女兒啊!見面的第一秒,女兒大聲哭了,我在心裏哭了,女兒流的是眼淚,我心裏流的是血淚。

我甚至不敢與她對視,只能隔着厚厚的兩層玻璃偷偷地打量她。當年乖巧的女兒已經長到了1米7,卻削瘦了很多;

以前我總是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現在身上的衣服卻寒酸了許多,這幾年肯定受了很多無法訴說的委屈。

當着她的面,我沒有流淚,假裝堅強,輕聲安慰着她。當她轉身離開後,我覺得整個世界的淚水都從我眼眶中迸出來了。

我不禁又想起我年邁的父母,如果沒有我這個不肖的女兒,他們會依然受人尊敬,安享晚年,而不必讓一生要強的爸爸頂着周圍人的指指 點點、帶上過早蒼老的面容,不必讓一生行善的媽媽代我悔罪、爲我擔憂;

如果我沒有犯罪,女兒會和別的小朋友一樣,健康快樂地成長,而不會因爲受到我的影響,沒有考上重點大學……

但是人生沒有如果。回國後,我更加渴望親情溫暖,最開始我每晚失眠,一閉上眼睛就會浮現女兒流着淚水的臉龐、父母姐弟看我時那哀怨的眼神,以及自己迷失在賭博陷阱後的種種罪行。

千萬句懺悔也比不上親人面前的一滴眼淚。爲了能早日出去給女兒盡一點遲來的母愛,爲父母盡一點微薄的孝心,我已經不再像最初那樣除了悔恨還是悔恨。

我開始極力去調節自己的身心,嘗試着讀書看報;在看守所期間,我協助管教幹警做好同監室其他關押人員的思想工作,相互共勉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儘管身陷囹圄,但是我得到了出逃在外永遠得不到的安寧。

我自知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惡,將在高牆裏度過漫長的刑期。但我已不再懼怕,我願意用我的餘生來洗刷身上的罪責。

“不相信冬天過去還有春天,寒號鳥因此成了冬天的陪葬;不相信風暴過去還有日出,萋萋花草一夜之間便化作傷感的落英;不相信荊棘過後還有坦途,人生便會黯淡一份跋涉的激情。”我已經從“泰囧”這場噩夢中醒來,我會奔回正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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