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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古格王朝遺蹟 世界上最完美的城堡之一

來源:男爵風    閱讀: 2.15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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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格王國遺址是一座高原古城,位於阿里札達肥札不讓區象泉河畔的一座土山上,佔地約18萬平方米,是全國第一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之一,爲研究西藏曆史和古代建築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古格王國曆史的源頭,可以追溯到吐蕃王朝的晚期。雄踞於西藏西部古格王國,繁榮興盛了七百年。這個曾經開啓了藏傳佛教後弘期;出現了重振佛教的國王和大譯師仁欽桑布;吸引了印度班智達阿底峽和葡萄牙傳教士安奪德的偉大王朝,在它覆滅後留下了大量的城堡、寺院、石窟、壁畫、塑像、器物、經書……

喜馬拉雅山中的落日,如史詩般壯麗。在雪峯與幽暗的天際之間,一道明亮的縫隙在山脈上方延伸,猶如開啓的宇宙之門。古格故地的荒原上,延宕千年的廢墟在夕陽殘照裏搖曳着長長的身影,一如它們夢一般的往昔。

西藏古格王朝遺蹟  世界上最完美的城堡之一

依山而建的古格王宮,四面懸崖,僅有一條地道直通山頂,王宮另有取水暗道。在冷兵器時代,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城堡之一。

黃昏時分,我們進入阿里札達縣,象泉河谷的臺地上,一座頹敗的天降塔驟然闖入視線,讓人猝不及防地一步便踏入歷史中。在雪域高原的梵天佛地裏,佛塔觸目皆是——天降塔、菩提塔、噶當塔等。踏上阿里的土地,你勢必遭遇一個又一個的廢墟,滿目蒼涼又讓人心生崇敬。那個曾經重啓青藏高原信仰時代的偉大王朝,早已埋沒在時間的塵埃裏,只留下這些日漸風化的紀念碑,講述着它曾經的奇蹟和宿命。

到阿里之前,青海省果洛洲一位博學的堪布扎西桑俄囑咐我:“你得找到辜卡尼鬆城堡,它太重要了,那是阿里王室開始的地方。”除了少數歷史學家,人們早已忘記它的所在。它不在公路沿線,不在西部最輝煌的古堡名單上,與阿里衆多的廢墟相比,它顯得毫無吸引力。除非爲了追溯歷史,纔會有人穿過荒原,進入遼闊的河谷深處——就像我們此行的目的。

扎西桑俄說,沿孔雀河往北走,打聽最早的普蘭國王的王宮。似乎有點玄,畢竟這位國王距今已有1000多年了。進入孔雀河的寬谷地帶,很遠就看到一座孤立在河流環繞的曠野裏的小山丘,這是典型的西藏古代城堡的地貌:四面環水、八面臨風、視野開闊。在冷兵器時代,這是極佳的防禦地勢。

帶我上山的是嘎爾東村的村長洛丁和村裏幾位有學問的長者,他們的家族名字前冠有嘎爾東,是17世紀拉達克戰爭後僅存的五戶土著居民的後裔,廢墟間的小拉康(小佛殿)就由他們輪流看護。管家哦卓多吉不是出家人,卻繫了一件絳紅色的僧袍,表明他擔當着拉康的某些功能。歷經千年,小山丘上的古堡已面目全非,只有兩座土疙瘩似的老塔矗立着。小拉康也是建了又廢,廢了又建。站在高處,滿眼都是蒼蒼茫茫的黃褐色,但遠方山腳下的衛城遺蹟,那些隱約可見的地基和殘垣斷壁,像歷史的烙印依稀顯現着昔日的輝煌。

洛丁說,嘎爾東的意思是吉祥的白海螺。這座山就像大象一樣,長長的象鼻伸向東方。面對河流的兩個石堆間的豁口,是辜卡尼鬆城堡曾經的西城門,旁邊的大石頭就是門神,任何人到這裏都要下馬,拴一根羊毛繩子才能進入。村民們對小山丘上雜亂無序的石堆土塊充滿了敬畏,這是他們祖先的神聖之地,也是藏地歷史承前啓後的地方。

公元7世紀至9世紀,佛教的傳播是吐蕃王室倡導的。扎西桑俄說,到了贊普赤熱巴堅時代,其虔誠更是無以復加。赤熱巴堅的頭髮很長,走路時像背一個包一樣。他尊重有學問的人,跪下的時候就要把頭髮放下,讓班智達(通曉佛學五明者)和大譯師從他的頭髮上走過。9世紀的吐蕃王室與所有古代王室一樣,充斥着陰暗的密謀和弒君的罪惡。此時佛教的本地化遠未完成,在淵源久遠的本土宗教——苯教面前,它依然脆弱。赤熱巴堅的虔誠惹怒了另外一些人,他們密謀刺殺了藏王,推舉他的哥哥朗達瑪接任贊普。

公元838年,朗達瑪和他的支持者們關閉寺院、焚燒佛經、砸毀佛像、驅逐僧人,強迫他們殺生破戒改變信仰。但是,他並沒能挽救苯教,卻讓自己成了吐蕃的亡國之君。王朝的瓦解和衰敗開始了。4年之後,朗達瑪遭遇了與弟弟赤熱巴堅同樣的命運,他也被人弒殺了。動盪沒有隨着他的死亡結束,王權的爭奪在他的兩個兒子——大王妃抱養的永丹和小王妃所生的沃鬆之間——經年持久地展開了。不久,又發生大規模的動亂。在《西藏王臣記》中,五世達賴喇嘛這樣寫道:“此次反叛可比喻爲一鳥騰空,衆鳥雲集而產生的災害。”兩兄弟互相廝殺了一代又一代,從兒子打到孫子,一直打到朗達瑪的重孫輩,打到吐蕃王朝徹底的分崩離析。

西藏古格王朝遺蹟  世界上最完美的城堡之一 第2張

託林寺迦薩殿西北角的佛塔。佛塔外部與塔中殿堂建築及塑像、壁畫毀損過半,殿內東、北、南三面各有一龕,東龕爲泥塑立佛,南北龕爲站立的泥塑菩薩——殘存的克什米爾風格壁畫色彩至今濃豔如初,壁畫內容有度母、金剛、護法神、僧人禮佛、供養人等。

我在拉薩見到次仁加布的時候,他遞給我名片,上面寫着古格·次仁加布。他是西藏自治區社科院宗教所所長,家鄉就是阿里地區的噶爾縣,當年那裏是古格王國的屬地。他說,研究阿里歷史不瞭解吉德尼瑪袞是不可能的,吉德尼瑪袞是沃鬆的孫子,朗達瑪的重孫。父親被永丹的後代殺死後,大約在公元933年,他帶領殘部一路西逃進入西藏西部。那裏曾經是古代象雄王朝的地域,公元6世紀松贊干布征服象雄後將其納入吐蕃的版圖。或許是遙遠的緣故,阿里沒有捲入朗達瑪後代的百年紛爭。吉德尼瑪袞在阿里的嘎爾東重新集結復興的力量。

次仁加布說,“阿里”在藏語裏是“領地”或“領域”的意思。吐蕃王朝崩潰後,前藏和後藏已經失去了吐蕃的領地,只有在西藏西部建立了吐蕃王后裔的王朝。所以吐蕃最後的領地就叫做“阿里”。這個地名是10世紀之後纔出現的。吉德尼瑪袞在嘎爾東建立辜卡尼鬆城堡,成了阿里的統治者。辜卡尼鬆城堡非常重要,規模也不小,東南西北有四個城門,城牆都分裏、中、外三層,還有上百個居住遺址。圍繞着小山丘曾經有過5個衛城。在阿里歷史上,這是一個至關重要的轉折點。

沒有人知道嘎爾東興盛時期的狀況,也許今天普蘭縣科加村保存的那幾套貴族婦女服飾還能讓人想象昔日的盛況。在科迦寺外面,我請一位婦女穿戴她祖傳的服飾,她如約前來,一個破爛廉價的旅行包裏裝着那套無價的古老服飾,現在是她的表演行頭,穿戴着讓旅遊者拍攝。整個科加村如今有6戶人家保存下6套傳統服飾,她們靠着這套服飾掙錢有些年頭了,手往哪裏放,腿怎麼站都訓練有素,臉前的華麗珠子也沒遮住她嚼着口香糖的動作。此前講好的價格是100元錢穿一次,最後付錢的時候要了300元。但不管怎樣,那美輪美奐的服飾依然令人震撼。當屋角的銅鈴在風中響起的時候,她從轉經筒前走過,就像遠古飄過來的精靈。

西藏古格王朝遺蹟  世界上最完美的城堡之一 第3張

香孜古城遺址在札達縣的香孜鄉,坐落在象泉河的一條河流旁,歷史上曾是古格王國的大城之一,也是王國的糧倉。站在高高的城堡上能看到河谷裏開墾出的成片農田。今天人們的生活與先輩一樣,除了種植青稞以外也放牧和養殖牛羊。

科迦寺離嘎爾東有幾十公里,寺廟裏有三怙主:文殊菩薩、觀世音菩薩和金剛手菩薩。在 藏地的信仰裏,三怙主是人一生中要拜偈的三“覺沃”(覺悟者和引導者)之一。民間傳說,有一年嘎爾東來了七個人,他們把一包銀子交給一位長者保存,這一存就是9年沒人來取,長者說用它做一尊佛像吧。人們在中尼邊境上的謝爾瓦,請來了印度、尼泊爾和卡契(克什米爾)的銀匠,在謝爾瓦的噶倉林鑄造了精美的文殊菩薩像後,運往嘎爾東,但到了途中的科加村時,被一個會發光的阿莫黎噶聖石卡住了,最後佛像留在了科加村,並修建了科迦寺覺康殿堂。

在辜卡尼鬆城堡的小拉康角落裏,我發現一幅鑲在鏡框裏的照片,那是上世紀初西方探險家所拍攝的科迦寺“覺沃”,身體呈優雅的S型,在腰部爲軸心,頭和胸部轉向不同方向,這是典型的克什米爾風格的佛教造像藝術。後來,我問科迦寺的管理者,今天的三怙主是“文革”後修復的還是原來的,他猶疑了一下說,是部分修復的。如今阿里的許多寺院裏都放着這樣一些老照片,人們在昔日的影像裏回味着早年的輝煌。在辜卡尼鬆城堡上面,凜冽的寒風吹着我們,村民們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民歌:像玉石一樣的盆地,是山羊和綿羊幸福的地方;曲吉瓊布像流動的牛奶,那是仙女洗頭的地方;那沃琴草場像流油的罐子,那是犛牛和犏牛幸福的地方;擋日的山色多美呵,山下面有豐饒的農田……回到嘎爾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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