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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旅行方式:騎行川藏線 盪滌塵心的豪邁之旅

來源:男爵風    閱讀: 2.8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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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藏線是川藏公路的簡稱。川藏公路是連通四川成都與西藏拉薩之間汽車通行的第一條公路。在此路修通前,千百年來,中國西南部各民族的經濟、文化交往樞紐就是逶迤在橫斷山區和西藏高原的崇山峻嶺之間,一條世界上地勢最高、路況最爲險峻的交通驛道--茶馬古道。

大約一億年前,在印度板塊與歐亞板塊驚天動地的相撞中,喜馬拉雅山神話般地從古特提斯海緩緩升起,巍然矗立在8000米的高度。川藏路,就是人類刻在這片高原上的詩行。

關於西藏的雄美,有數不清的話題;關於西藏的路險,有道不完的故事;關於西藏的魅力,只有親歷才能領略。

川藏線沿途,色彩單純到了聖潔,氣韻委婉到崇高。

在這條路上,美景與泥沙走石相伴,冰川與河流共舞。或一山有四季,或千里皆碧空。湖光山色風情萬種,草原牧場天地相連。川藏路翻越了12座海拔在4000米以上的高山,跨過了14條波濤洶涌的大河,蜿蜒曲折,蛇形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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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線上美麗的風景

要找到一位真正騎行過川藏線的人,聽他說真實感受,看他拍的片子,觀察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有朋友就推薦了河北日報記者崔立秋。從今年5月8日到5月29日,崔立秋和另外3名隊友結伴啓程,2166公里川藏線,全程未搭車,挑戰自我極限,歷時22天完美穿越,最終到達拉薩。行程中他寫下了250多條微博,即時記錄一路見聞與感受。

 體驗人生

作爲一名職業記者,一向風裏來雨裏去但不事張揚的崔立秋,今年突然做出了一個十頭牛也拉不回的決定:要沿川藏線,騎車到拉薩。不可思議的是,在此之前,他從未有過任何騎行經歷,就連城市周邊休閒性質的騎遊都沒有。

崔立秋決定要在2012年五六月份騎車去西藏。2011年秋天,他曾聽一位朋友說起騎行川藏線的打算。他在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併爲此在去年冬天嘗試冬泳,增強寒冷抵抗力。春節期間,他爲自己規劃了今年的兩個目標,一是考博士,二是騎車去西藏。“那時我連自行車都沒有,根本就沒有戶外騎行的經歷,但想象到途中的驚險刺激,決定必須嘗試,哪怕是途中返回。”他說,小時候曾夢想着長大後去當兵,後來有一句話對我影響很大:如果沒有機會參軍入伍了,就去騎行川藏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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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行的路上

計劃五六月份出發,崔立秋到了2012年3月份纔開始購買自行車。巧合的是,當他走進車店購車時,發現這個單車店正好在組織騎友們去西藏。“我本來打算單人獨騎,但有團隊更合適,於是就報了名。”他們定於5月4日從石家莊坐火車到成都,然後從成都沿川藏線騎車進藏。當時崔立秋還在猶豫中,“怕單位請不下年休假。”他說,“我那時拼命出差,拼命幹活,希望請假時能順利些。”

因工作原因,他比原計劃推遲了兩天啓程。臨走時,家人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堅決反對他的決定,他老爸發很大的脾氣阻止他,在家人輪番一遍遍勸說中,崔立秋倉促整理好備用物品,扛着那輛取名“白馬王子”的自行車匆匆忙忙地踏上了火車。列車奔馳在冀南大地上,望着車窗外的村莊、樹木、房屋和行人,崔立秋有點恍惚: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到哪裏去?

 途中百味

崔立秋說,不是親自體驗,就無法瞭解行程中的驚險與艱辛。第一天行程中,他就幾乎崩潰。那是從成都到雅安的路上,剛爬過一個小小的土坡,海拔只上升了兩三百米,崔立秋就雙腿發軟、臉色煞白、氣喘吁吁地躺倒在地兩次,很快就把當天的備用水喝完了。“這才第一天,後面海拔5000多米的山怎麼爬?”後來,在隊友不斷鼓勵下,他咬牙堅持下來,讓自己逐漸適應。

折多山,是川藏線上第一個海拔4000米以上的大山。爬山之時,正趕上大雨,頭頂上電閃雷鳴,車輪下是嘩嘩的流水;再往前走就下起了冰雹,噼噼叭叭地敲打着頭盔;快到山頂時,又下起紛紛揚揚的大雪,半天之內體驗到了一年四季。一路之上,看到有些騎友乾脆返回,有的下來避雨,有的推車前行,崔立秋選擇繼續騎車登頂。“當時來勁了,陡然生出與天鬥與大自然斗的豪情。”登頂的一霎那,他將自行車往地上一扔,仰天長嘯。“那種成功的喜悅,在日常生活中,是無法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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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

最讓崔立秋難忘的是住在112道班的那一宿。幾個渾身泥漿的人,在經歷了幾天的疲勞騎行後,情緒突然有些失控。崔立秋說,當時有一名隊友衝着牆大喊,“我爲什麼要走川藏線,在家裏生活得好好的,爲什麼要受這份罪?”“那時整個人好像都麻木了,不僅是身體,還有思想。店主招呼我們吃飯,就吃飯,吃完沉默地坐着。”崔立秋說,在川藏線他學會了一副新表情——“發呆”,就是思想真空。那一天,大家就是這種狀態,“衣服都懶得換,溼乎乎的躺牀上就睡。”

一路走來,幾個人跌跌撞撞,終於離目的地拉薩越來越近。“那時隊友們特別興奮,像打了雞血似的一騎絕塵,我則是把速度放慢下來,欣賞路邊的風景,拍照,邊錄影邊解說,仔細體會最後的那段路程,不希望它立即結束。”

友誼萬歲

崔立秋告訴記者,如果不是一個團隊,互相鼓勵,互相扶持,完成川藏線騎行的困難要大得多。儘管崔立秋與另外3名隊友此前並不熟悉,但22天的騎行,讓他們彼此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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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行中,友誼的力量

4人中,“車飄飄”是隊長,擅長自行車維修保養。每天出發前,他會爲隊友們仔細檢查自行車,並上好鏈油。隊友“紫霧”物品準備最充分,有隊友需要,隨時提供。“格爾木”一路上爲大家買水果蔬菜,補充維生素。整個行程,大家共用一管牙膏,共用一塊肥皂,遇到危險路段,大家互相照應。最後一段路時,“紫霧”的身體出了點兒問題,爲了不拖累隊友他決定搭車。揮手告別後,崔立秋心情抑鬱,一言不發悶頭前行。當得知“紫霧”根本沒有搭車,只是想支走隊友,沒拖累同伴的壓力,獨自慢慢前進時,他爲男人那種特有的堅強和責任感溼潤了雙眼。

微博直播

作爲記者的崔立秋還有另外一份珍貴的收穫,就是隨時用微博發佈行程中的見聞和感受。整個行程他共發佈了250多篇微博,共約20000字,同時上傳了250多張圖片。崔立秋說,家人和朋友通過微博來了解他的行程與近況。有時趕上手機沒信號,發佈不及時,等信號恢復後,會接到很多短信,生怕自己出了什麼問題。“我感覺這樣很有紀念意義,事後能讓我回憶起一路上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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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自己

崔立秋在微博中寫道:走川藏線之前,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泥石流、塌方、落石。318國道不是橫穿深山峽谷,就是在山腰的懸崖峭壁上開鑿,雨季泥石流和塌方是常有的事,出發前央視就播報了一次塌方,一路上我們又遇到多次。落石更是家常便飯,哪個川藏騎友沒看到過落石呢?只要不落在頭上就萬事大吉了。幸甚至哉!

下海子山,90公里下坡有6條長四五千米的隧道,無燈,有障礙,有劫匪。11名騎友三人無車燈,我無燈,插在隊伍中通過。另一無燈車友跟在我後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也不敢減速,怕後面撞上。對面過車時,纔看清路邊有馬路崖子,上面堆放石板石塊,還有排水溝。聽說前一天兩騎友重傷,一騎友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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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從芒康開始,川藏線和滇藏線合二爲一,路上騎友明顯多起來,男女老少,人手一車,衣着花花綠綠。進入林芝,“藏江南”波蜜的冰川、雪山、森林、河流、峽谷、飛瀑,美不勝收。感受:川藏路上的風景再美,也不如那些執著理想的人的精神更美,單車騎友們,像一道流動的風景線,他們是川藏線上最美的風景!

單車走西藏什麼最重要?有人說是體力,有人說是毅力,有人說是耐力,也有人說是準備,是裝備,是團隊。這些其實都很重要,是走川藏線的基本條件,卻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清醒地認識自身的狀況,合理地分配體力和精力,抓緊一切時間休息調整,多吃,多睡,還有就是要有一個堅定的信念。

人和風景

崔立秋回憶川藏行印象最深的人時說,剛從成都出來就看見路上有很多60多歲的老大爺老大媽,以及20來歲的漂亮姑娘,馱着沉重的大包,聽着有節奏的音樂,堅定地蹬着車。“紫霧”當時說:看看他們,我們有什麼理由說到不了拉薩呢?在二朗山茶馬古道牆,崔立秋他們遇到一位23歲的女孩子,此行前她的騎行里程不到100公里,在騎行論壇找了支隊伍,瞞着父母就出發了。她說,一個19歲的上海姑娘曾獨自騎完全程,我相信自己也可以做到。湖北的小姑娘“太陽駿主”,廣西18歲的小妹妹都在這條路上前進着。聽到這,幾個大男人發出由衷感嘆:佩服!想起有句話說:如果你愛一個人,那就帶着她去西藏,走318國道,體驗生命中的濃墨重彩;如果你恨一個人,也帶她去西藏,走318國道,體驗今生不會重來的精彩。但是千萬不能讓她自己去西藏,拋開危險,她也會變成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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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很多人的夢

騎行中,不管是那些超過你的人,還是路邊休息的騎友,會面時都會伸出大姆指或者打出v型手勢說“扎西德勒”。爲了一個共同的目標,人與人的關係會變得友好、簡單而親近。崔立秋說,在路上他們遇到一位53歲的鄭州大姐,她加入鄭州老年川藏騎車隊,騎行16天才到新溝,因車隊騎行速度太慢,大姐在雅安與隊友分開,獨自一人前行等候車隊。她說自己也不知道何時騎到拉薩,不知道夢想能否實現。崔立秋說到現在我還偶爾惦記這位大姐到底怎麼樣了,沒有夥伴獨自前行,身體或者自行車出了問題怎麼辦呢?從雅江到巴塘,在海拔4000米以上,也是川藏線上最難走的300公里爛路上騎行了3天,天天下雨、雪、冰雹,90%的騎友選擇了搭車,崔立秋只碰上了一個孤獨的騎友像蝸牛一樣,一會兒推一會兒騎。他堅強的身影也會時常浮現在崔立秋眼前。

說到沿途風景,崔立秋沉浸在回味中。他說,川藏線上很多河流都是以大山爲界,它們的源頭都是高山上冰雪融化後形成的一條條小溪,逐漸匯聚成大江大河,最終奔流入海。雅江水白,優雅、自信;青衣江清麗、悠閒;大渡河水黃,粗魯湍急。此外,還有舉世聞名的金沙江、瀾滄江、怒江、尼洋河、拉薩河……不管爬山還是下坡,都會有一條條河流相伴。你往上爬,它就向下流,水聲淙淙;你下坡,它就一路跟隨,水聲嘩嘩。它們滋養了樹木、花草、牛羊,當然還有人類。每日聽着水聲,便是在聆聽自然的天籟之音。

素有“攝影家天堂”之稱的新都橋,讓崔立秋流連忘返。從折多山下來,一路36公里下坡,路邊的風景美不勝收。小河潺潺地流經山坡下稀疏的人家,高大的老楊樹,成片嫩綠的青稞,十多頭黑色的犛牛在草地上悠然地散步。真是人間天堂。

崔立秋說,越接近拉薩,風景越美得令人窒息。從通麥天險到排龍鎮雅魯藏布江大拐彎,十幾公里臨江斷崖路沿途美景,竟然讓4個大男人,五步一小停,十步一大停地走了整整半天時間。蒼松、翠竹、綠草、藍天,北山聽鳥叫,南山聞蟲鳴,腳下,是一條奔流的大河。隊友們一路感嘆,這哪裏是青藏高原,真的是雪域江南啊。

崔立秋說,一路上最愜意的事:不是欣賞那藍天白雲,不是遠眺茫茫雪山,不是登頂5000米東達山,也不是90公里海子山大下坡,而是躺在路邊柔軟的草地、埡口、積雪的山坡、烈日曬得暖洋洋的大馬路牙子、河邊能聽見水聲潺潺的沙石灘上,在風中搖搖晃晃的拉月藤吊橋上,不需要長時間停留,小憩片刻,看雲捲雲舒,爽!

6月29日晚上11點多,崔立秋在滿天繁星的“日光之城”拉薩街頭漫步。途經八角街,看到還有很多藏民撲下身體,三步一拜,這是怎樣的一種虔誠!在拉薩,他們參觀布達拉宮,再入大昭寺,前者更多的是建築上雄偉、莊嚴、神祕、壯觀的震撼,後者則是歷史上深邃、凝重、宗教力量的震撼。談到感受,今年37歲的崔立秋說,今天我如此平靜地站在北戴河海濱,似乎失去了對大海的激情和衝動,懷疑自己心態老了。當年,從大連到煙臺,黑夜,我一個人站在甲板上,海風捲起油布一樣的海面。還有那個寒冷的冬天,穿着羽絨服在青島看海;那個溫暖的春天,光着腳丫到日照踩沙;那個炎熱的夏天,在蓬萊看偶遇的海市蜃樓;那個涼爽的秋天,在鼓浪嶼聽琴聲和濤聲的交響曲。騎行西藏回來,覺得海濱生活是美好、安逸生活的寫照。

隨着年齡增大,對生活的選擇越來越少,應該珍惜自己的規劃與目標,按部就班的去盡力實現它。開始川藏騎行時我也擔心自己翻不過那些海拔四五千米的大山,但對自己說一定要去試試,即使是失敗也要失敗在路上。很多事情沒做之前,感覺那是一座“高山”,但是一旦下了決心,用毅力戰勝自己的猶疑和怯懦後,會發現,哈,只要打敗了自己,就沒有什麼是不可戰勝的。

騎行川藏線的意義

川藏線,是連通四川成都與西藏拉薩之間的公路,有南線和北線之分。騎行者口中的川藏線多爲南線,相對北線而言,南線路況較好,風光也更爲秀美,經過的地方也多爲人口稠密的地方,路上補給比較方便,更適合騎行。

用單車丈量這條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的公路,已經成爲了衆多騎行愛好者的夢,隨着海拔的升降,地理結構的變化和氣候的差異,川藏線就像一幅次第展開的美麗的畫卷,這幅畫上有雪山、草原、原始森林、大江大河和神祕的藏區,同時也有懸崖、峭壁、險灘和自然災難。多少人是因爲這條公路而接觸騎行,愛上騎行。無論是剛買到單車的新手,還是已經有了一定騎行經驗的前輩,都對川藏線有着無限的憧憬,甚至很多已經幾次出入川藏線的人,依然隨時準備着再次踏上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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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達拉宮前的合影

很多人不理解這些騎行者不惜人力、財力、精力用單車來往於這條公路上的意義究竟在哪裏。當他們帶着不解的眼神,詢問那些騎行者的時候,卻不能得到一個統一的答案。每個在川藏線上攀爬的車手,對這條公路都有着各自的理解。也許那是新都橋的黃葉,也許那是雅魯藏布江的河水,也許那是毛埡草原上的海子……那些曾經被設爲電腦桌面的畫面,就這樣實實在在地出現在了眼前,設想了無數個與它相遇的美好場景,沒想到會是在一個不經意的轉彎之後。騎行者欣賞着這次不算美麗的邂逅,斑斕的風鏡擋住了溼潤的眼眶,兩行熱淚卻已滑落臉頰。騎行川藏,車手們永遠期待着轉彎後未知的風景和那份莫名的感動。

熟悉川藏騎行的人一定聽過“川藏死飛哥”這個人,他騎着一輛死飛自行車(死飛車,向前蹬車是前進,向後蹬車是後退,不蹬車飛輪不會動,且沒有剎車)反騎川藏線。死飛車上不能裝貨架,這位死飛哥就揹着他的行李;車把手斷了,就綁一根雙節棍代替;可最後,就連車的前叉都壞了一根。“川藏死飛哥”已經成爲了衆多騎行者、死飛愛好者的偶像。喜歡死飛的騎行者,一定對速度有着強烈的渴望,在陡坡繁多的川藏線上,俯身衝下30公里的長下坡,沒有了剎車碟片對速度的限制,路兩旁的景物疾速飛向了身後。凌厲的風聲在此刻的騎行者耳中,就像是一首激昂的進行曲,在鼓舞着他繼續體驗飛翔的感覺。騎行川藏,總會有一個剎那,讓騎行者們擁有“像風一樣自由”的感覺,那份疾速的快感被這些勇敢的車手們所追逐。

80後的蘇州姑娘寧寧,和隊友騎行2300多公里最終到達了西藏。他們用無數次的蹬踏,征服了12座海拔在4000米以上的雪山。這些從平原地區過來的都市車手,將自己的汗水灑在了蜿蜒的盤山路上。爬坡時劇烈的心跳,暴曬後龜裂的嘴脣,雨雪天氣時瑟瑟發抖的雙腿……也曾讓他們一度想到退縮,返回氧氣充足的地方,迴歸平淡的生活。但當騎行者們擡擡頭,山尖的浮雲似乎給了他們力量,咬咬牙,進行又一次的衝刺。最終,他們適應了高原稀薄的氧氣環境,克服了海拔升降帶來的變幻莫測的天氣,當他們顫抖着舉起自己的愛車,喘着粗氣與汗津津的隊友一起站在山巔的海拔牌旁邊合影時,夕陽的餘暉勾勒出他們金色的輪廓,這是勝利者的顏色。騎行川藏,他們所戰勝的不僅僅是山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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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歷練人身心的國道

既然有登頂的喜悅,那必然也會有觸底的懊惱。2142千米的路途不會是一帆風順的,那個使單車失去平衡的石塊,就躲在川藏線的某個角落,等待着騎行者的到來,給他們一個頭破血流。身體觸地的那一秒,是真正意義上的與川藏線“親密接觸”,這次接觸有些沉重。一路跌跌撞撞,堅強的騎行者走完了全程,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代表着一次次失誤的醜陋傷疤,扭曲而堅硬,成爲了騎行者身體的一部分,代替着他們曾經嬌嫩的肌膚。騎行川藏,一路的坎坷是騎行者們成長的催化劑,無論年齡幾何,這都是一次蛻變的旅途。

川藏線上的自行車隊很多,幾乎每個去過川藏線的人,都會在路上或者旅店中遇到騎行的車隊。車鈴敲響了他們的友誼之鐘,很多人在騎行的隊伍裏相遇、相識、相知,甚至相愛。他們在這條美麗而且危險的公路上互相扶持,一個微笑,一個豎起的大拇指,一聲“加油”都將成爲各自前進的動力。爭執和歡笑都化作了泥濘山路上的淺淺車轍,穿着騎行服的背影,肩並肩消失在路的盡頭,是川藏線上別樣的美景。騎行川藏線,是爲了那一份難以割捨的情感,這份情感和川藏線上的天空一樣湛藍,和高原上的空氣一樣純淨。

結束了一天的騎行,疲憊的車手們找到落腳之處,圍坐在藏民開的客棧中。昏暗的燈光映出一張張曬傷的面龐,兩片高原的“紅霞”訴說着騎行的艱辛。堅硬而潮溼的牀板上,承載過一個又一個騎行夢想。川藏線上的每個藏包,對在旅途中的騎行者來講,都是一個溫暖的家,逃脫了都市的喧囂,離開了燈紅酒綠,在這個陌生但是親切的家中,享受一份勞累後的酣睡。騎行者們在這座高高的舞臺上,用18寸的鋼鐵車架和牙盤的滴答聲,演繹了一個個動人的故事。這些故事,五味雜陳,一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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