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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成作者青語小說全文在線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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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成作者青語小說全文在線試讀

《雙成》

作者:青語

主角:淺陽

簡介

牆是蕪牆,蕪城的牆。“蕪”這個字在巫族的發音像知更鳥的叫聲,空寂寥遠,荒涼如碧海藍天。

蕪牆者,長三萬六千丈,寬十丈有餘,質堅,色烏,觸手平滑,光華如玉。蕪牆守護的蕪城是一座死城,呼嘯的風到這裏就靜默了,嗚咽的水自此處斷流,當蕪城進入視野,雄鷹會從高高的雲層栽落,鮮血染在蕪牆之上,沉沉只若黑夜。

蕪城死,伽若興。新興的民謠,起於青萍之末,隨風流傳。

第一章 試讀

《寶音書?明後傳》開篇道:雙成的命運自一堵牆開始。

牆是蕪牆,蕪城的牆。“蕪”這個字在巫族的發音像知更鳥的叫聲,空寂寥遠,荒涼如碧海藍天。

蕪牆者,長三萬六千丈,寬十丈有餘,質堅,色烏,觸手平滑,光華如玉。蕪牆守護的蕪城是一座死城,呼嘯的風到這裏就靜默了,嗚咽的水自此處斷流,當蕪城進入視野,雄鷹會從高高的雲層栽落,鮮血染在蕪牆之上,沉沉只若黑夜。

蕪城死,伽若興。新興的民謠,起於青萍之末,隨風流傳。

巫國的秋素來天高氣爽,到這裏偏遭了雨,整整半個月,有時傾盆如注,有時纏綿悱惻,隨駕的貴族有叫苦的,奈何巫皇靜默,不肯說一個“走”字。

到九月末,天氣好轉。

難得沒有下雨,雖然天仍是水墨色,雲層壓得極低,風陰涼涼地吹,巫皇淺陽獨自在城外的鳳凰樹下站了許久,那是方圓百里唯一有生氣的植物。說來九月本是鳳凰樹蓬勃的季節,郢都隨處可見的花團錦簇,可是這裏的鳳凰樹上,一朵花都沒有,葉子倒是青翠可愛。

天色漸漸黑下來,淺陽對雙成說:“你到那邊去。”

沉黑的城牆在暮色裏以一種倔傲的姿勢站立,與郢都的伽若塔遙遙對峙,光滑的牆面上捕捉不到滄桑的影子,可是在靠近的瞬間恍然有火焰騰空而起,焰光裏無數祈求和掙扎的眼睛。

雙成在那一刻聽到蒼老的嘆息,沿着歲月穿行,哭喊,呼救,火焰熊熊。

隱約有年輕男子的面容,淺灰色衣角一閃而過,與蕪牆同樣深黑的眼睛溫柔地注視着她,讓她在忽然之間感受到灼痛,從心口那個位置蔓延,直到每一滴血都釀成苦汁。

“你聽到了什麼?”

倏地一驚,火焰與男子頓時都消失。原來只是幻象,淺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她面前,用一種陰森的語氣問:“你聽到了什麼?”

“死亡的聲音。”雙成恍惚回答。

——這樣的哭喊與火焰,就彷彿來自無間地獄,不止是死亡,那是巫族最古老最惡毒最絕望的詛咒:不得往生。

淺陽以手扶牆,仰面看了看天空,九萬里長空,沒有風,沒有聲音,寂靜如同天荒地老,地老天荒:“雙成你告訴我,眼淚是什麼顏色的?”

這樣的淺陽讓雙成覺得冷,陰冷,像記憶裏瀰漫的霧氣,無休止的金戈震顫,碧色光華,有人在霧中問:“眼淚是什麼顏色的?”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看到他的眼睛,深黑,沉鬱,無邊無際的荒涼,她說:“我不知道。”

她說我不知道。

話出口,腳下火勢大漲,火舌兇猛地撲過來,那樣憤怒的火,雖然明知道只是幻象,雙成還是忍不住退了一步,然後聽見淺陽的嘆息,隨之而來大雨瓢潑,彷彿是經過了無數的輪迴,卻仍攜帶着前生往世不能忘卻的記憶,寒涼如冰,將火勢壓了下去。

水深火熱之間,雙成聽見淺陽在極遙遠的地方問:“雙成,做我的皇后可好?”

她艱難地擡頭來,看見他溫柔的眼眸,衝口應道:“好。”

忽聽得遠處驚呼,鮮亮的紅照亮了她的眼睛,滿樹的鳳凰花都開了,明豔如織錦,蓬勃如朝霞,又像是滿樹涅槃而生的鳳凰,在下一刻,就要振翅飛去。

雙成在一片歡呼聲中被重新捲上來的火焰吞沒,鋪天蓋地的火,鋪天蓋地的黑,淺陽抱住她喊道:“阿離!”

長歌如泣。

《寶音書?永嘉帝本紀》記載,貞祐七年,帝駕自蕪城返,立女官雙成爲後,史稱明後。

一雙成

雙成從來都不知道,巫皇大婚是這樣繁瑣的一個事,要趕製的東西如是之多,鳳冠霞帔,金寶金冊,錦帳繡枕,鳳輿,儀仗宮裏每一個人都有無窮多的活等着做,唯有她無所事事。

淺陽於是特請了伽若寺寺主明空前來爲她講解,何爲議婚,何爲納彩,何爲大徵,另外冊迎、合巹、歸寧,等等規矩。

明空見雙成茫然,不由奇道:“姑娘當真一點都不知道?”

雙成心生慚意,赧顏道:“確是一無所知。”

她的記憶始於一團濃霧。那是極陰冷的一個地方,沒有光,沒有熱,沒有人,茫茫的霧氣充塞着每一個空間,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多久,那一定是極漫長的一段時光,漫長到她幾乎以爲自己是霧的一部分。

那霧氣如此濃郁,以至於她看不到任何東西,只在摸索中知道頭頂懸有一環頑鐵,指尖及處,冰寒徹骨。起先還擔心它什麼時候會掉下來砸傷自己,但是一直都沒有動靜,時間長了,便以爲無事。

忽有一日,霧中傳來長嘯。

嘯聲才起,頭頂頑鐵便震顫相和,泛出淺碧色光芒,在濃郁的霧氣裏掙扎擴散,嘯聲愈緊,頑鐵震顫愈頻,終於長鳴出聲,光華暴漲,將濃霧撐得一淡,隱約有人的輪廓,極凜冽的黑眸,灼灼,如星月生輝。

那人問她:“眼淚是什麼顏色的?”

她懵然搖頭:“我不知道。”

人影微怔,嘯聲頓止,濃霧立時又聚攏來,重歸於靜,她於是惶惶地想:那人是走了嗎?

惶惶然不安,惶惶然難過,後來她知道,那種感覺叫失望。

幸而並沒有過太久,頭頂頑鐵再次震動,愈震愈烈,終於掙脫桎梏,激射而去,隨即雲破天開,暗霧散盡,她睜眼來,滿目金燦燦的陽光,陽光中白衣男子卓然而立,金冠束起烏黑的發,襯出極清雋的面容,當他笑的時候,連陽光都會失去顏色。

她好奇地打量他。

他呆呆注視她的容顏,良久,方纔顫聲道:“竟然是你麼?”

怔然悵然,幾多癡意。

“是、是我!”不及思索,脫口就答,又偏頭看住來人,問:“你是誰?”

他忍不住微笑,他說他叫淺陽。

巫皇淺陽於貞祐七年西巡,至尋香城,巫即夜觀天象,說此地有奇女,君臣望雲而至,果得人,賜名雙成,封作書史。

書史是伺候巫皇筆墨的女官,位不過三品,但是要求精通文墨史籍。雙成自然對文墨史籍一竅不通,只是巫皇時時帶她在身邊,便也無人尋根究底。

閒暇時候淺陽教她寫字,冰涼的玉管,他手心的溫度,流於筆下墨跡雋秀端方,彷彿振翅的鳥,雙成問是什麼字,淺陽微微一怔,筆尖落下大滴的墨,浸染開來,瞬時就將字跡淹沒了,淺陽笑着抹去,道:“來,我教你寫自己的名字。”

雙成是他賜予她的名字,沒人的時候輕輕念給自己聽,舌尖輕巧的一個旋,雙——成,如清吟小調,或者山澗間至輕至薄的晨霧,氤氳凝聚的芬芳。

心裏竊竊的歡喜,不與人分享。

雙成是初學筆墨,難免墨汁亂濺,淺陽擅丹青,時常就着一點墨在紙上開一朵新秋的木芙蓉,有時是遠山如黛,滄浪滔滔,也有時候是女子側容,閒閒幾筆勾勒得神采飛揚,雙成攬鏡自照,宜嗔宜喜的一張面孔,像,又不像。

她想騎馬,他就陪她縱馬而馳;她說要走水路,看百舸爭流,他就陪她輕舟萬重山;她要在燕子樓上看夕陽落下去,他就停駕一日,陪她等落霞孤鶩齊飛這樣的逍遙,最好是能天長地久,但是郢都再遠,也終有抵達的一日。

城門打開,淺陽牽起她的手,說:“走,跟我進去。”

雙成隨淺陽上輦,並坐於金座,車輪轆轆,碾過郢都最繁華的朱雀大街,滿城鳳凰花盛開如錦,道邊肅然而立的禁衛軍,雙成俯視匍匐一地的巫族子民,恍然似曾相識,她揚起面孔,卻悄然攥緊了淺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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