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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胭脂水胭脂水流昔小說免費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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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胭脂水胭脂水流昔小說免費試讀

《水色胭脂》

作者:黎昕

主角:水胭脂 水流昔

簡介

她們是隱藏在青樓中的殺手,如同綻放在黑暗沼澤中的妖豔花朵,散發出鬼魅與致命的香氣。在輾轉反側中,在愛恨糾纏中履行着活人與死人之間的契約。

“知道歷代玩弄權術之人爲何要把女殺手收做自己的枕邊人嗎?”他永夜般深邃的眼眸邪佞的注視着她薄紗下如同花瓣般純白的身軀,解開了她胸前的絲帶,“因爲那些臣服在他們身下的女人不會背叛他們。”

她笑道:“可惜,不是永遠。”

第一章 試讀

光緒二十一年,冬。京城,北郊。

小五揚起一張紅彤彤的小臉望着馬車外由空中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

“姐姐,爲什麼我覺得金陵城下的雪沒有京城的這般純白呢?”她掀開窗口的布幔,伸出手從車窗外接起了一片雪花,拿回車內。不一會那片晶瑩的雪花便在手中融成了冰水。

“真好玩,就像孃親平日時彈的棉花。但比棉花白多了,也漂亮多了!”小五兒興致勃勃的對姐姐說。

“小五,離開爹孃多月,你竟一點也不掛念嗎?”姐姐小四,嘆了一口氣回答道。她約莫十四五歲的年齡,身穿藍鍛小襖,梳二分垂掛式丫鬟鬢,齊齊的流蘇下是一雙如水清澈溫柔的杏眼,小小的瓜子臉,更兼脣紅齒白,她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水靈可人。

“離開爹孃,我自然難過。只要姐姐你一直在我身邊,所以我纔不傷心呢!”小五兒滾進了姐姐的懷中撒嬌。雖然已經十二歲,可依舊稚氣未脫,由於身板還沒長齊全,旁人只當她是小孩子看待。

小四疼愛的撫摸着妹妹的頭髮,望着窗外的雪景陷入了沉思。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打小什麼苦沒吃過?她們前頭原本還有三個哥哥,都因病早夭了。再後來,家中愈加一貧如洗,父親是個窮書生,只靠母親的縫補苦苦支撐這個四口之家。最終,母親因整日操作而積勞成疾臥病在牀,而父親依舊四處閒逛,一副鬱郁不得志的模樣。因無力償還家中債務,就由舅媽和人伢子簽了一份賣身契,將她們姐妹二人賣到了京城的大戶人家中做丫鬟。

“姐姐,聽鄰家的趙大娘說,京城裏有一個很大很漂亮的皇宮,裏面住着皇帝和他的許多妃子。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衚衕,在每年新年的廟會裏面,都會有許多賣糖人的,賣各式糕點的,賣藝的,耍猴的,可好玩了!”小五兒擡起頭,一臉嚮往的眨巴着一雙大眼睛,模樣嬌憨而孩子氣。

“如果我們不能被賣進同一戶人家,小五兒——”小四將妹妹零散的頭髮理到了耳後,“你可要好生照顧自己。總有一天,我能想辦法湊到錢,讓我倆贖身。”

“姐姐,你放心好了。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哦,夢見玉皇大帝他對我說,你和你的姐姐這般要好,我決不會將你們二人分開!”小五俏皮的衝姐姐抿嘴一笑,“所以啊,我就對玉皇大帝說,來世就把我們擰成一根燈芯,永也不分離,以報答玉帝的恩情。”

小四噗哧一聲笑道:“亂講什麼呢?知道你經常偷看父親的書,卻沒耐性看完。其實是佛祖將兩個成日裏吵鬧不休的姐妹倆合爲一根燈芯,在蓮坐前日日燃燒,藉此以感化這姐妹二人之間的怨恨。”

“雪停了。”小五掀起車簾,揚了小臉深深吸了一口清淨的空氣,轉頭笑道:“姐姐最疼小五兒了,所以我永遠都不要跟姐姐分開,你說好不好呀?”

“如若有一天,姐姐嫁人了怎麼辦?”小四問道。

“那我也要跟着姐姐,我們就嫁給同一個人吧!”小五一臉滿不在乎的笑容,真是童言無忌。“你這不害臊的小蹄子。”小四輕聲嗔怪着妹妹,撫摸着她烏滑滑的頭髮,眼中滿是寵溺。

窗外,雪後的世界分外純淨,馬蹄聲夾雜着車輪咯吱聲駛向了京城八大胡同。

金魚衚衕,翠軒閣。

老鴇汴嬤嬤咬着大煙杆子,細細打量着人伢子送來的姐妹倆,不由得內心狂喜了一陣。兩姐妹雖說是小戶人家的女兒,倒都生得明眸皓齒,冰肌雪膚。姐姐雖然不過十四歲,舉手投足間眉目顧盼如煙波流轉,風情萬千。相信經過自己一手□□,不出幾年就能出落成這八大胡同的名倌。妹妹的底子也不差,小小年紀,雙眸中卻是流露出如江南煙煙雨般的如夢景緻,秦淮不愧是以出美女爲名的風水寶地。以汴嬤嬤多年來的老鴇生涯得知,這個男人嘛,就是喜歡各種不同口味的女子,如果不算太笨,這兩姐妹將來吃香的喝辣的應該不會是難事。

她看了看她們的賣身契,本家居然是姓水。水性揚花,實在是太合晚翠軒閣這個地方的八字了。只是自己暫時只能□□一個姑娘,如果把妹妹就此在放火房中當柴禾妞實在有些可惜。要知道,想□□出一個色藝雙全的姑娘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

一向精打細算的汴嬤嬤不禁皺起了眉頭。

“你,跟我着我學藝。”汴嬤嬤嘬了一口手邊的細煙桿,揚了揚下巴對小四兒說道。“這名字嘛,得改改,太土了。至於你——”她摸了摸箍在前額戴兜勒上的珍珠,望着一直用眼睛直視自己的小五兒,動了動乾癟的腮幫子剛想說話,不想門外有人在叩門。

“嬤嬤。”門外一個女孩的聲音問道:“春娘打發我來問您,您不是答應她,要派個小丫頭到她房子去幫她整理衣物雜碎的麼?”

“喲,我都把這碼子事給忘記了,還好那姑奶奶心情好,沒來找老孃的麻煩。”汴嬤嬤在桌沿上敲了敲煙桿,指了指小五兒:“你就跟着春娘吧。她這幾年紅了,架子也大了,也不幫着我□□□□樓中的姑娘。你跟着春娘好歹學學爲人處世,眉眼高低什麼的。淺草啊,把這丫頭帶到春娘房中去吧。”

“姐姐。”

小五眨巴着眼睛望着姐姐。她還處在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年齡,姐姐告訴她是去大富人家做丫鬟,可是爲什麼感覺怪怪的。

“小五乖,要聽春孃的話。”小四整了整妹妹的領子,說道:“姐姐說過的話一定算數,有空一定會給你買糖人,帶你去逛廟會。”

殷春娘看着眼前的小五,想那老鴇心中打得啪啪響的如意算盤,不禁笑了起來。想必這汴嬤嬤今晚樂得在夢中都合不攏嘴。現在哪個青樓的老鴇能夠在民間用這麼低廉的價格收到這麼標緻的女孩?雖然這幾年間洋人把政府壓迫得厲害,但好在還沒遇到大災大難,賣兒賣女的人自然也少。聽說那一同來的姐姐比妹妹更漂亮,已經過了十四歲,賣入到大戶人家做小妾的銀子恐怕都比賣到翠軒閣多上好幾倍。

小五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屋子,好溫暖,幾乎把冬天都關在了門外。雕花縷空的欄杆,翠綠的紗窗,明晃晃的燭火,還有好多好多衣着華麗的漂亮姐姐。而眼前這位姐姐看着自己笑的模樣充滿着善意,她使勁揉了揉鼻子,屋子裏漂浮的香香脂粉味讓她鼻根直癢癢。

“過來,孩子。”春娘衝她招了招手。

如羊脂般青蔥的玉手,解開了她紫色碎花小襖上的盤扣。

“姑姑,你要做什麼?”小五兒拉住了春孃的手,她喜歡春娘那張嫵媚的臉,高高聳起的雲鬢,窄窄的紅潤的嘴脣和身上甜而不膩的香氣,就像小時候母親的懷抱。

“讓我幫把你身上這套衣服給換了。”

春娘在她耳邊輕笑道,溫熱的氣息癢得小五兒直縮脖子。

“還有,叫我春娘,不是姑姑。”春娘糾正道,繼續解着盤扣。“你叫什麼名字?”

“小五兒。”小五響亮的回答。

春娘擺正了小五兒的身子,擡起了她的下巴。“不錯不錯,是個美人胚子,汴嬤嬤的眼光什麼時候出過差錯?只是這個名字得改個正式些的,不能再叫小五兒。”

“不。”小五兒搖了搖頭。

“給你改個名兒叫裳歌,如何?”

“不。”小五兒又一次用力的搖了搖頭,“這是娘給五兒起的名字,五兒不想改!”

春娘說道:“五兒是你的小名兒,我並沒有想改啊。將來你總得出去見人,總不能讓人人都喚你的小名吧。”

“你要是把桌上的小盒子送我,我可以考慮考慮。”小五兒揚了揚尖尖的小下巴,指着梳妝檯上一枚銀白色的胭脂盒說道。

春娘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繼續幫她換衣服。

“你這小丫子片子纔多大,就會和大人討價還價了?還懂得先賣個關子?這鬼心眼。很好,很有慧根。只有這樣纔不會讓那些臭男人給騙了去。我很喜歡。”

她拾起了桌上比銅幣略大的胭脂盒塞到了小五兒手中,看着小姑娘好奇的擺弄着手中的胭脂盒,在盒蓋上的小鏡子照出了她倆模樣時,小女兒不禁好奇的問道:“這兩位漂亮姐姐是誰?”

“傻孩子,這就是我倆啊。”春娘脫下了小五兒的最近一件襯裏,仔細端詳看着她□□的身軀。纖細的骨架上覆蓋着雪色瑩白的肌膚,胸前兩點凸起的粉櫻預示着她已經逐漸告別孩童時代,在慢慢向如花妙齡的少女階段蛻變。不堪一握的盈盈腰與修長筆直的雙腿,直到玲瓏的腳裸與纖細小巧的雙足,她身上的所以線條是異常的柔和完美。

最令春娘驚歎的是這麼小的孩子,她帶着微藍的黑眼眸中中所流露着本不該屬於這個年齡的萬種風情。

雲煙深處水茫茫,好一雙如水煙眸!

可是這孩子的命運難道就與所有青樓女子一般,流落在煙花巷之中嗎?

“春娘,好冷啊。”小五兒打了個噴涕,微嘟起小嘴輕聲抱怨着。

春娘趕緊給她套上了新衣服。“胭脂,水胭脂。你看這個名字你可中意?”

“胭脂?”女孩歪了歪腦袋,眯了眼睛甜甜的笑了,眸中的秋水也隨之靈動起來。“很好的聽名字呢,胭脂。”

“就是你手中所拿小盒中的胭脂。”看着胭脂頗有些小大人的架式,春娘笑了,心中有一塊柔軟的地方被輕觸着,勾得她心中發痛。

胭脂就這樣住在了春娘屋裏的偏房中。身爲碧軒閣頭牌的春娘自然與其他姑娘不同,她輕易不見客,縱然是見客也只是一盞茶的工夫,李嬤嬤就把對方給打發走。所以胭脂目睹那些牀第之景的機會並不多。只是青樓中難保清靜,不時有打情罵俏與淫靡癡纏之聲傳來,讓那些未經人事的小女孩聽得匪夷所思。

三日後,胭脂才見到四兒姐姐,她幾乎不敢把過去那個質樸的姐姐與眼前這個恍若天仙般的美人兒聯繫在一起。高高的雲紋鬢上斜插着兩朵粉色的山茶花,粉黃的汗式短褂配寬筒長褲,身披白色鵝絨的米色斗篷杯中抱着琵琶正要出門。

“姐姐。”胭脂喊了一聲。

“小五兒!”小四回頭驚喜的迴應道,向妹妹跑去。這幾天她在汴嬤嬤手下不怎麼好過,汴嬤嬤幾乎不給她休息的時候,馬不停蹄的逼着她學箏、學琵琶,學唱曲。鴇頭直白的告訴她,除非自己能夠技高一等,不然就做不了賣藝不賣身的清倌,而只能成爲八大胡同中殘花敗柳中的一枝。

“你姐姐現在的名字叫流惜,水流惜。見到她要稱她爲『流昔姑娘』,聽明白了嗎?”

汴嬤嬤不滿的看了一眼胭脂,按理說春娘那邊平時沒啥子事情就應該讓這個小丫頭去火房或飯桌上打下手,結果她倒好,說是悶了,乏了,需要這小丫頭解悶。不就是李總管時不時的來找她學梳頭嘛,敢情還真把自己當成是個了不得的主了?

“春娘給我起名叫胭脂。好不好聽?姐姐,我好想你呢!你準備出門嗎?”

胭脂完全無視汴嬤嬤的問話,只顧着拉着姐姐的手說話。這不給面子的舉動不由得讓她起了殺雞給猴看的心思,但又不想下手傷了胭脂如花似玉的小臉,所以厲聲喝道:“好個不成規矩的賤丫頭,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呢?連我的話都不應?來人,把她關進柴房,不許給她飯吃!”

語畢,胭脂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儘管春娘與姐姐都囑咐過她謹言慎行,可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嬤嬤,求您不要。”流昔一下子跪了下來,拉着汴嬤嬤的衣袖,“我妹妹的身體不好,天氣這麼冷她會凍病的!”

“哼!”汴嬤嬤一把將流昔的手甩開,“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出來,還有你,學琴的師傅可等不了這麼久,還不快走!”李嬤嬤大概還是覺得不夠解氣,還拔出頭簪使勁地紮了一下胭脂額角,然後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這一招既可以在與春娘不起正面衝突的前提下降她一軍,鎮鎮她的氣勢,讓她知道誰纔是這碧軒閣的主人,還可以順道管教下新來不更事的小丫頭。該□□還是得□□,這胭脂小小年紀性格便這麼旁若無人,保不準將來會得罪客人。至於她的姐姐嘛,該開 苞還是開 苞。自古名妓中有幾個真正的清倌兒?不過那些個自命風雅的文人墨客一些遐相的空間罷了。看得到,摸不着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真有金主標榜下流昔的初夜,這些人的身份一般非富即貴,還真是得罪不起。說給流昔的那些『學好技藝便能賣藝不賣身』的許諾,不過是想刺激她在短時間內學好技藝。要知道,這女人光漂亮是沒用的,沒有才華或身懷一技,任她再漂亮的麪皮子也是枉然,只是一賣肉的粉頭,男人遲早會膩味。

由於太過於驚愕,等胭脂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拖進了柴房。

“爹,娘,姐姐。五兒好想回家。”她撫摸着被扎傷的額角,慢慢坐在稻草堆上蜷起了身子。門外的北風呼嘯而過,好像前往京城途中山谷裏的狼嗥,鬼哭狼嚎般的聲音滲得她心裏發慌。那晚她和姐姐在馬車中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互相安慰着。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傷心。以前即使就在家中再窮,再苦,可爹孃和姐姐也沒有讓自己受過這種罪。

胭脂看到柴房那扇通風的小格窗,大概能夠容得下自己的身子,就將柴火一塊的壘起,爬到了窗口,探出了大半身子,在掙脫出窗口一頭倒栽到雪堆中。

“京城,不好玩!我要回金陵!”她清了鼻孔與嘴中的殘雪,毫無目的向着自認爲可以回家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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