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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經典臺詞

來源:男爵風    閱讀: 2.31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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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經典臺詞

手機經典臺詞

(1)嚴守一幫呂桂花爲丈夫牛三斤傳的口訊,被三礦大喇叭反覆播放竟成爲了

一首琅琅上口的歌謠(河南語調)流傳在三礦礦工中:“牛三斤/牛三斤/你的媳婦叫呂桂花/呂桂花讓我問一問/最近你還回來嗎?”

(2)費墨與妻子李燕拌嘴後便到樓下遛狗散心,不料這狗在樓下也不爭氣。這狗是條公狗,看到另外一條公狗過來,也掙着趴到人家身上。另一條狗的女主人皺着眉扯着自己的狗罵了聲:“討厭”;費墨也扯着自己的狗,並踢了一腳用濃厚的四川話說:“盲目,人家也是公的!”

(3)在回嚴守一河南老家的火車上,沈雪講了一個河南人的笑話:“一個河南人,窩囊,出門老受氣,便天天在家練俯臥撐。爹問:孩兒,你這是幹啥哩?兒說:俺學電視上,練胸大肌。爹兜頭抽了他一把掌:練也白練,再練也沒你姐大……”

(4)同樣是在火車上,嚴守一的舊情人武月突然打電話來,對方火氣挺大,由於“新歡”沈雪在身邊,嚴守一怕武月說下去不知輕重便裝傻,便扯着喉嚨喊:“啊……說話呀,聽不見!……你大聲點!……我說話你能聽見嗎?……信號不好……我在火車上,回老家!……喂……”對方果然掛了電話,這時費墨悠悠說:“像,演得真像。我都聽見了,你卻聽不見。”嚴守一假正經地回了一句頗有意味的話:“費老,做人要厚道。”

(5)《有一說一》欄目在開策劃會,忽然編導大段的手機響了,費墨只好停止講話。只聽大段支支嗚嗚接了手機:“對,啊,行,噢,嗯,嗨,(停頓不說話)聽見了。”大家都聽得莫名其妙,不過嚴守一卻很興奮:“肯定是一女的打的。我能翻譯。(學着男女兩種語調)開會呢?對。說話不方便吧?啊。那我說給你聽。行。我想你了。噢。你想我了嗎?嗯。昨天你真壞。嗨。你親我一下。(停頓)那我親你一下。聽見了嗎?”開會的人便一同起鬨:“聽見了!”

(6)武月找嚴守一爲費墨的書寫個序,嚴守一以爲她是說笑,便調侃說自己是個沒文化的人,若武月出書倒可以幫她作序。武月說:“行啊,我寫,掙愁沒錢花呢,書名就叫‘有一說一’,徹底揭露你的醜陋嘴臉,封面上還得註明‘少兒不宜’”,嚴守一壞笑着樓了一下武月的肩,一語雙關地說:“我覺得書名應該叫‘我把青春獻給你’。(備註:這正是導演馮小剛的新書名字)”

(7)費墨有外遇之事被妻子李燕發現,在經過李燕狂風暴雨般的厲聲批鬥後,耷拉着腦袋的費墨跟嚴守一解釋說其實這是誤會:雖然他確實開了房,但最後因怕麻煩而改爲咖啡廳坐而論道了……接着費老又突然感嘆了一聲:“二十多年都睡在一張牀上,的確有些審美疲勞。(四川語)”

(8)臺詞短訓班的第一節課,嚴守一就衝撞並惹哭了女老師沈雪。嚴守一覺得有點過意不去,連忙態度誠懇地道歉:“沈老師,我錯了。今天早上我就招了副臺長不高興,他讓我寫了封檢查,您要是急着用,我就先給您。”見沈雪仍繃着臉,於是誠懇地將檢查雙手遞上:“錯誤雖不同,但都是檢查!”沈雪破涕爲笑:無恥!

(9)去費墨新書發佈會時,嚴守一意外發現表面循規蹈矩、道貌岸然的費墨跟自己一樣也有情人,壓抑不住內心興奮調侃:“不讓我接了,原來是有人送,車不好,人好!費老一再教導我們:麻煩。現在您可是頂着麻煩上了。”費墨尷尬地說:“一個社科院的研究生,學美學的,對我有些崇拜。”又說:“老嚴,做人要厚道。”

(10)費墨的一段臺詞十分精闢:“手機連着嘴,嘴連着心,你怕手機,這就是說明你心裏有鬼啊!”劉震雲微言大義:“當手機裏藏滿鬼的時候,它就變成了手雷”,馮小剛則若有所指:真查到底對誰都不利。

《手機》經典臺詞二

費墨看了一眼房卡,小聲地囁嚅道:誤會,可誰信呢?

嚴守一沒有說話。

費墨:房間是開了,但沒有上去,改在咖啡廳坐而論道。左思右想,一直掙扎,還是怕麻煩。

嚴守一沒有說話。

費墨看了裏屋一眼,仰在沙發上,虛着氣說:二十年多年了,確實有些審美疲勞!

嚴守一沒有說話。

費墨感嘆:還是農業社會好呀!

嚴守一一時沒有聽明白,看着費墨。

費墨:那個時候交通通訊都不發達。上京趕考,幾年不回,回來的時候,你說什麼都是成立的!(掏出自己的手機)現在……

嚴守一仍然看着費墨。

費墨:近,太近,近得人喘不過氣來!

酒店大堂 上午

嚴守一緊走幾步,追上已經踏上滾梯的費墨。滾梯上站滿了人,都在互相打着招呼。

費墨和嚴守一也不時向大家應答着。

費墨和嚴守一也不時向大家應答着。

費黑穿着一件休閒夾克,顯得嚴守一的西裝革履有點誇張。

嚴守一偷空湊向費墨悄聲說:不讓我接,原來是有人送。車不好,人好。

費墨的眼神在鏡片後躲閃了一下:一個社科院的研究生,學美學的,對我有些崇拜。

嚴守一:費老一再教導我們,麻煩。您這可是頂着麻煩上了。

費墨用胖胖的手點着嚴守一:做人要厚道。

  路上 夜

嚴守一開着車,沈雪坐在旁邊一起回家。嚴守一發現沈雪的情緒有些不對,車裏的氣

氛有些沉悶。

嚴守一故意沒話找話:孩子的衣服,買的真好。

沈雪打斷:我來之前,你們是幾個人在一起吃飯?

嚴守一:三個呀,徐社長先走了!

沈雪:嚴守一,我從桌上的碗筷就能看出來,你們一直是兩個人!

嚴守一吃了一驚,馬上找補:服務員收了。

沈雪冷笑:嚴守一,你的臺詞練得有點退步。(突然發火)你這是什麼意思呀?還非把我叫過來,拿她示威呀?

嚴守一悶着頭開車,半天嘆了口氣說:確實就是我們倆,但就是爲了給費墨寫序的事,怕你多疑,我才這麼說。

沈雪看着嚴守一:連她也那麼說,徐社長明天去西安。我進來之前,你們還不定怎麼預謀呢。你說過你要改邪歸正,我看你是要舊情復發!

嚴守一急了:你把事情分析得這麼有條理,你想幹什麼吧!我是找老婆,不是找他媽

一間諜!疑神疑鬼,弄得我跟做賊似的!

一間諜!疑神疑鬼,弄得我跟做賊似的!

鎮上 郵局裏 下午

老牛打着哈欠,在開電話木匣子上的大鎖。一羣打電話的人又開始在那裏擁擠。嚴守一擠在最前邊,手裏拿着兩毛錢(六十年代的毛票),往老牛手裏遞。

老牛帶搭不理地:往哪兒打呀?

嚴守一沙啞着變聲的嗓子:三礦,我打三礦。

老牛:三礦?我管電話一個多月了,三礦從來沒打通過。

呂桂花倚在郵局門框上,擔心地向裏面望了一眼。

嚴守一:大爺,事情很急呀。

老牛的一隻大手在搖電話:要三礦,要三礦!

電話裏“嘟嘟”一陣,斷了。

老牛:看看,我說打不通,你還不信,二百多裏,得多少電線杆呀?

嚴守一懇求道:大爺,再試一次吧。

老牛瞪了嚴守一一眼,又呼呼地搖電話。但意外的是,這次通了。話筒裏傳來對方的聲音。

對方:哪裏,你要哪裏?

老牛:我要的不是你,是三礦!

對方:我這裏就是三礦,我這裏就是三礦!(河南話,經典)

牛三斤,牛三斤

你的媳婦叫呂桂花

呂桂花讓問一問

呂桂花讓問一問

最近你還回來嗎

北京 高速路上 車內 上午

四十歲的嚴守一戴着一副墨鏡,駕着車,行駛在京城外環的高速路上。他的身邊坐着《有一說一》的總策劃費墨。費墨四十多歲,大學教授,愛擺架子,愛做導師狀,胖,戴一寬邊眼鏡,穿一駱駝色風衣,脖子裏搭着圍巾,屬於僞老派知識分子。看着兩邊的路景,費墨正帶着拖腔指點江山。

費墨搭拉着臉:每期節目都有硬傷。“打電話”這一期,你把電話的發明者說成瓦特,丟人哪。

嚴守一吃了一驚:誰發明的?

費墨:貝爾,貝爾知道嗎?

車內 上午

費墨不解地問:怎麼了?

嚴守一猶豫地說:手機拉家裏了!

費墨:沒有時間了,馬上就要錄像了。

嚴守一雙手把着方向盤,盯着前方的車流:今天於文娟在家!

費墨意味深長地:我說吧,這些天你心裏有鬼!鬼會來電話嗎?

嚴守一:說不好。

費墨掏出自己的手機:通知一聲不就完了。比回家快!

嚴守一:還是帶到身上踏實。

費墨:麻煩,多麻煩呀!

費墨:麻煩,多麻煩呀!

於文娟邊把手機交給嚴守一邊說:剛纔有一女的,一聽是我,就把電話掛了。

嚴守一接過手機,調出打進的電話查看。

於文娟又問:她說話有點衝。

嚴守一邊往外走邊說:出版社的,張小泉的學生。一瘋丫頭,說話老沒大沒小。

 電視臺錄製現場 日

清談節目《有一說一》錄製現場。臺下坐滿了觀衆。樂隊正在即興敲打一首輕音樂。

幾隻空中攝像機的長臂在四處揮動尋找機位。大燈亮了,嚴守一站在臺面上,正在熱場。

嚴守一:在錄製節目之前,我事先給大家說一下,現在明明是白天,但我一會兒要說

成晚上,因爲我們的節目首播是晚上;在我把白天說成晚上的時候,請大家不要笑。

大家笑了。

嚴守一開始主持節目,他先深鞠一躬,然後滿面笑容說:大家晚上好,這裏是《有一說一》,我是嚴守一。今天和大家討論的話題是《結婚幾年是個坎》,這個節目的策劃是我們這裏新分來的女大學生,她現在還沒有結婚。

衆人笑。

嚴守一:在討論之前,我先向大家和電視機前的觀衆做一個檢討,上次在“打電話”節目中,我把電話的發明者說成是瓦特,我們請來的.總策劃費墨先生,他是一名大學教授,平時主要是在大學上課,偶爾來給我們挑挑毛病。費先生年齡不大,學問大,我們尊稱他爲費老,這次我和瓦特又撞到他槍口上了。他和貝爾比較熟,便說電話不是瓦們尊稱他爲費老,這次我和瓦特又撞到他槍口上了。他和貝爾比較熟,便說電話不是瓦特發明的;我剛纔給瓦特打了一個電話,瓦特也說電話比較平常,要發明咱就發明蒸汽機。看來我錯了,在此我向廣大的電視觀衆致以深深的歉意!

嚴守一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衆人鼓掌,笑。

導播室

導播室裏,在嚴守一主持節目的時候,費墨和其他一些《有一說一》欄目的工作人員通過一排監視器在觀看嚴守一的主持。當嚴守一說到給瓦特打電話時,費墨笑了。

監視器裏的嚴守一:結婚幾年是個坎?三年、五年?俗話說七年之癢,我現在結婚六年,還沒有發言權,現場有幾位結婚七年以上的?

觀衆中舉起許多手臂。

嚴守一:看來劫後餘生的比例還是很高的……

 戲劇學院教室 下午

女教師合上劃名冊:我們這個班應到二十人,實到十一人。沒到的都算曠課!(接着開始自我介紹)我叫沈雪,是你們這期臺詞短訓班的輔導老師。第一天開課,近一半的人曠課,好像輔導沒有必要;你們主持的節目我都看過,我不想評價你們的節目內容,我想說的是,你們的臺詞說的都不規範。一個是發音,一個是吐字,都是說話最基本的。按照我們學院的要求,一個演員站在舞臺上,不用麥克風,說的每個字,都能讓坐在最後一排的觀衆聽見……

這時有人打岔:您說的是十九世紀吧?

沈雪離開講臺,走向低着頭看手機的嚴守一,邊走邊說:還有發音,明明是內地人,

非要學臺灣腔……課堂上不準帶手機,嚴守一,你知道嗎?

非要學臺灣腔……課堂上不準帶手機,嚴守一,你知道嗎?

嚴守一忙揚起臉,笑着說:對不起,我沒打。

沈雪:我知道你們都是名嘴,我尊重你們,但,我也希望你們能尊重我。

嚴守一:沈老師,您還真認真了,我們這課也就是走一過場,就爲應付臺裏的考覈。

沈雪被嚴守一的話氣得臉色鐵青。正在這時,嚴守一的手機響了。

嚴守一低頭看電話,又擡起頭對沈雪說:要不您也走一過場得了。

沈雪二話不說,一把抓過嚴守一的手機,扔到垃圾桶裏。

沈雪:這不是你們電視臺,這是大學!我是在維護學校的規定!

嚴守一也有些認真,指着窗外:沈雪老師,我認爲您應該把它給我撿回來!

沈雪和教室的人都愣了。

沈雪看定嚴守一,轉身向教室外走去。邊走邊漲紅着臉說:今天這課沒法上了。

教室裏空空蕩蕩,只有沈雪和嚴守一。

沈雪哭了,淚眼婆娑看着嚴守一:以後凡是我的課,你在,我走!

嚴守一有些尷尬,忙挽回局面,態度誠懇地說:沈老師,我錯了。今天早上我就招了臺不高興,他讓我寫一份檢查,(掏出一張密密麻麻寫滿字的紙)您要急着用,我就先給您。

沈雪仍繃着臉。

嚴守一湊過去,雙手把檢查遞到沈雪面前:錯誤雖然不同,但態度都是追悔莫及。先哄您得了。

沈雪破啼爲笑:無恥。

 汽車內 傍晚

嚴守一的手伸向插在電源上的車鑰匙,將汽車發動。這時武月的臉突然貼到嚴守一的後背上,扒開他的襯衫領子,在他的膀子上猛地咬了一口。

嚴守一疼痛難忍,“哎喲”一聲。他甩開武月的嘴,摸着後背說:你是屬狗的?老咬!武月的手伸向車鑰匙,將車熄滅,拔下鑰匙。

嚴守一將身子靠在椅背上說:我真得走。

武月推開車門,將車鑰匙扔到旁邊的路上。

車外 傍晚

一支打火機被打着,映出嚴守一的臉和一些局部的地面。

嚴守一彎着腰在地上尋找車鑰匙。這時,他兜裏的手機響了。嚴守一掏出手機接電話。電話裏傳來於文娟的聲音:你回來吃飯嗎?

嚴守一一邊繼續摸着黑尋找鑰匙,一邊回答:下午去短訓班上課,策劃會挪晚上了。不回去了。

於文娟:你在外邊吧?

嚴守一作滿不在乎狀:馬路上,正跟費老找飯轍呢。

於文娟把電話掛了。這時一隻手把鑰匙從地上撿了起來,是武月。

武月一把摟住嚴守一:就不讓你走!

武月的手摟在嚴守一的後背上,死死攥着車鑰匙。

嚴守一也摟住了武月,他的手在武月的背後把手機關了。

手機上的屏幕一亮,接着熄滅了。

費墨家樓下 傍晚

兩隻狗衝到一起,雙方的主人拼命往後拉扯。但一條狗還是掙扎着騎到了另一條狗的頭上。

雙方的主人終於把它們拉開了。其中一條狗的主人是費墨。

費墨:盲目,人家也是公的。

 客廳 夜

嚴守一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鈴聲在夜裏顯得格外地驚心。

嚴守一掩飾着內心的恐慌,一邊掏兜裏的手機,一邊作煩惱狀:這麼晚了,誰的電話我都不接了!

於文娟說:我替你接。

嚴守一的手下意識地往回縮了一下,接着只好把手機交給於文娟。

於文娟打開手機,裏面傳出費墨急切的聲音。

費墨:你總算開機了,在哪呢?於文娟打我的電話找你!

費墨的聲音也傳到了嚴守一的耳朵裏。於文娟一聲不發,把手機掛了,眼睛盯着嚴守一。嚴守一知道事情鬧大了,但一時又不知怎麼收場。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一聲,屏幕上飛進一個小信封。信封下面顯示發信人是武月。 短信打開,內容是:睡覺的時候,別脫內衣。

嚴守一離婚了。從街道辦事處出來,他想再跟妻子說一句話,但這句話半天也沒有找出來。半年過去了,他給於文娟打過許多電話,於文娟從來不接

火車上軟臥車廂裏

沈雪用河南方言給嚴守一和費墨講笑話

沈雪:兒子天天練俯臥撐,爹問:孩兒啊,恁這是幹啥哩?兒說:俺練胸大肌。

爹說:練也是白練,恁再練也沒恁姐大。

嚴守一:我們河南人沒那麼傻,擱在宋朝,我們河南人得教你說話;打開電視,所有的主持人說的都是河南話;從國家領導人宋徽宗到妓女李師師,說的都是這個。你們現在說的北京話,那時候叫胡語,知道胡說八道是怎麼來的嗎?

費墨用扇子點着嚴守一,對沈雪說:雪呀,他這才叫胡說八道。李師師是杭州人,說的是吳語。

嚴守一的手機響了。

嚴守一看了一眼,手機的屏幕顯示出武月的名字,他猶豫一下,還是接了。

手機裏傳出武月的聲音:你躲什麼呀?有那麼忙嗎?吃不了你……

嚴守一在裝傻:說話呀……聽不見……你大聲點……我說話你能聽見嗎?我在火車上,回老家!喂……

對方把電話掛了。

費墨點着嚴守一:演的真像。我都聽見了,你聽不見。

嚴守一看着費墨:費老,做人要厚道。

嚴守一從包裏拿出一疊錢,推過去:磚頭哥,這是五千,你都拿着吧。

磚頭哥馬上急了:你噁心誰呢?她是你奶,不是俺奶?你爹和俺爹,不是夥一個媽?

這時磚頭哥腰裏的手機響了。他從皮套裏拔出手機,拔出天線,看了嚴守一一眼,擺好姿式,鄭重其事地接電話。

磚頭哥:靠娘,誰呀……沒空……別打了,費錢。

接着學着城裏人的姿式,用桌沿將手機的天線頂回去,又將手機裝到皮套裏,按上按扣。

磚頭哥的一連串動作,讓嚴守一看得有些發呆,他愣愣地問:誰呀?

磚頭哥:路之信,叫我去殺豬。靠娘,看我買了個手機,他也買一個,他北京沒人啊!

嚴守一笑:兩燒包,一條街上的,放個屁都能聞着味,喊一嗓子,比撥號碼都快。

《有一說一》欄目在開策劃會。仍能聽到外間傳來的觀衆電話。五六個男女編導和嚴守一散坐在桌子旁和沙發上。女編導小馬在作會議記錄。費墨穿着一件中式棉襖,脖子上搭着一條圍巾,坐在一把湖南藤椅上,居高臨下地在點評節目。

費墨一字一句地:上次我就說過,做節目就像逛超市。這次我還要說,做節目又像拌蘿蔔…… 正在這時,男編導大段的手機響了。看大段打開手機,費墨停止說話。

大段用支支吾吾的語氣接手機:對……啊……行……噢……嗯……咳……(停頓不吱聲)……聽見了。

由於手機接得莫明其妙,大家反倒支起了耳朵。大段仰起頭,發現大家都在看他。

這時嚴守一有些興奮:肯定是一女的打的。(見大段要極力辯解,嚴守一用手止住大段)我能翻譯。(嚴守一學着男女兩種語氣)你開會呢吧?對。說話不方便吧?啊。那我說你聽。行。我想你了。噢。你想我了嗎?嗯。昨天你真壞。咳。你親我一下。(停頓)那我親你一下。聽見了嗎?(這時衆人共同起鬨)聽見了!

衆人鬨堂大笑。唯有費墨板着臉不說話。嚴守一意識到什麼,用手勢示意大家安靜,

接着又向費墨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讓他繼續說。

費墨:那我就直接說蘿蔔,通常蘿蔔皮是被視爲無用的,但是……

這時負責記錄的小馬手機響了。小馬邊接手機邊走向陽臺。費墨又停下不說了。嚴守一忙把小馬的記錄本拿到自己面前。

嚴守一:費老,咱們不等她了。

費墨:要等。我不能每人都說一遍。(做出固執等小馬的姿態)

嚴守一向陽臺喊:小馬,快點!

小馬忙掛上手機,走回來,費墨接着往下說。

費墨:那我就不說蘿蔔了,我說狗熊,做節目也像狗熊掰棒子……

正在這時,嚴守一的手機響了。

嚴守一:誰呀?我不在單位!(口氣變得有些無奈)那你把電話給門衛吧。我是嚴守一,給她登記吧。

大段:玩現了吧?咱們現在的門衛特愛多嘴。

衆人又笑了。這時費墨真生氣了,收起自己的公文包,夾到腋下就要往外走。嚴守一一把攔住費墨。

嚴守一對衆人說:開會都把手機關了,認認真真聽費老講。嚴肅一點。

費墨點着嚴守一:我看就你不嚴肅。(把公文包扔在桌子上問)我剛纔都講什麼了?

嚴守一急忙翻記錄本,神情極其認真:您講了超市、蘿蔔,還有狗熊。(擡起頭,迷茫地看費墨)費老,你到底要說什麼?

衆人又想笑,但都壓抑着。

費墨:我都不知道我要說什麼了!但我倒覺得,我們應該做一期節目,就叫“手機”。首先點着嚴守一)“我不在臺裏”,瞎話張嘴就來。手機連着你的嘴,嘴又連着你的心。(又點着衆人)你們在手機裏又說了多少廢話和無聊的話。漢語本來是簡潔的,的心。(又點着衆人)你們在手機裏又說了多少廢話和無聊的話。漢語本來是簡潔的,現在人人言不由衷。手機裏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東西?再這樣鬧下去,早晚有一天,手機會變成手雷

武月拎着包,兩人邊走邊說。

武月:別害怕,今天找你是正事。費墨在我們社要出一本書,我們社長想讓你給寫個序。

嚴守一有些吃驚:我給費墨寫序,不合適吧?你要寫本書,我倒可以寫序,像你這麼沒文化的,我也不臉紅。

武月停住腳步:行呵,我寫。我正愁沒錢花呢。書名就叫《有一說一》,(咬着牙說)徹底揭露你的醜惡嘴臉。封面上還得註明“少兒不宜”。

嚴守一恬着臉,摟起武月的肩膀繼續走:我覺得書名應該叫《我把青春獻給你》

嚴守一:我認爲書分兩種,如果讓我寫一本書,就是給大家解個悶兒,但像費先生的著作,對我們認識自己是有指導作用的。讀了費先生的書,我才知道,人類在學會說話之前,用的是肢體語言,把一個事說清楚很難,得跳半天舞;騙人就更難了,比劃一天,也不見得能把人騙了;會說話以後,騙人就容易多了,動動嘴皮子就行了……

這時那個中年老師:怎麼回事?不等了,下一個。

小蘇又叫道:馮思語

嚴守一從牀頭坐起來,以爲武月是開玩笑,作若無其事狀:我知道你新買了一手機,有這功能,你錄它來,幹什麼呀?

武月:看你對我怎麼樣了。

嚴守一:我娶不了你。

武月:我沒有那麼天真。我給你老婆找了一工作,你也給我找一工作吧。

嚴守一:你不是有工作嗎?

武月:你們《有一說一》不是正招主持人嗎?我已經報了名了,我希望沒有競爭者。

嚴守一這時知道武月是認真的,愣在那裏。嚴守一:你也太……你這是訛詐!

武月:是交換。三年了,你不能什麼都不讓我得着吧?

嚴守一光着膀子,將頭埋到手裏。半天擡起頭說:這事得從長計議。

武月:嚴守一,我不是跟你商量!我還告訴你,你真以爲我們社長安排於文娟的工作,是看你的面子呀?

嚴守一看武月。

武月:是他佔了我的便宜!

嚴守一愣在那裏。

嚴守一回到北京以後,從此不再用手機。入冬後,他患了感冒,很長時間都沒有好。感冒又導致了聲帶發炎,嗓子像少年變聲時一樣沙啞了。他向電視臺請了假,在家裏養了半年病。半年之中,發生了幾件事。一,武月去了《有一說一》當主持人;二,費墨出國了,去了愛沙尼亞,據說在一所語言學校教中文,從此杳無音信;三,他和沈雪分手了。除夕那天晚上,他們在一起吃了一頓飯。他對沈雪說:我有些想念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