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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責怪賺錢少 “高爾夫大叔”回家4天就返京了

來源:男爵風    閱讀: 1.57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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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返鄉,本來是一個暖心的故事,但是對“高爾夫大叔”楊衛來說,卻開啓了一條“網紅之路”。楊衛回家不到四天時間,便悄悄返回北京了,爲什麼呢?

在接受記者採訪時,他將這一常人難以理解的行爲,歸結於“無法與父母溝通”,而“無法溝通”則是父母責怪他“在北京沒掙着錢”。1月24日,農曆臘月二十七,距離過年還有三天。13天之前,北京西站廣場上,因隨身攜帶的一根高爾夫球杆,楊衛吸引了媒體的注意。這支50元錢的球杆,是他帶給11歲兒子的新年禮物。

楊衛用離家出走的方式,宣示着自己的“性格”。他渴望改變,卻不知從何處入手。於是,楊衛決定從“和解”開始。昨晚,一年沒有給家裏打過電話的他,給60歲的老母親打了個電話,手機裏,母親的備註名叫“愛的奉獻”。

被父母責怪賺錢少 “高爾夫大叔”回家4天就返京了

高爾夫大叔

生活

楊衛的理想是當一名“領班”,能夠指揮手下一百多號環衛工。然而直到昨天,他還只是這一百多人中的普通一員。

他今年38歲了,從初二那年輟學打工算起,楊衛已經在外“漂”了20年。在老家,他給人種蘋果、刷大白、壘豬圈,有一搭沒一搭地掙點零錢。

2006年,楊衛的兒子出生,他逐漸開始考慮找一份穩定的工作,養活一家三口。2009年,物業公司在老家招人,楊衛和幾名老鄉應聘成功,從山西芮城縣,一路來到北京北六環的一處高檔小區,做起了園林養護。

楊衛一度對這份工作很滿意。在2009年,他的工資是1050元,包吃住。工作內容並不複雜,不需要專業技能。業主有修建花圃的需求,帶着剪刀過去,咔嚓一陣後,就算完成服務。隔三差五,還能去鄰近的沙河鎮喝一點燕京啤酒。

7年過去了,楊衛的工種從“園藝”,換到了“環衛”,工資也漲到了3000元。如果他願意每天工作十個小時,算上績效,楊衛每個月能掙3200元。

楊衛並沒有存下錢。在過去的一年,他吃在小區附近的山西面館,跟老鄉兩個人,一頓能喝掉四瓶啤酒,一天喝兩頓;十元一包的煙,兩天抽掉一包。物業公司設有食堂,每個月另給300元飯補,但是他很少在食堂吃飯。

“騎自行車到食堂,要十分鐘,到山西面館只要五分鐘,我的時間很寶貴。”楊衛搓着手。他帶着十元錢買來的護耳,迷彩棉服裏套了一件薄棉衣,一件夾克,一件襯衫外面罩着秋衣。除了那件150元買來的迷彩服,都是業主送的。

經常有業主給他送衣服。大了、舊了,各種原因,最終都穿到了楊衛身上。有時候衣服多到穿不過來,他會寄一些給在高碑店做門窗安裝的弟弟。同在北京,這是兄弟倆爲數不多的“溝通”。

被父母責怪賺錢少 “高爾夫大叔”回家4天就返京了 第2張

在昌平碧水莊園外,楊衛給母親打電話

回家

1月11日早,楊衛沒有去食堂吃早飯。不到9點,他提着20斤大米,帶着幾本新臺歷,和老鄉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那是物業公司放假的第二天,楊衛說,自己“不想那麼早回家”。可是實際上,早在12月13日,他就去沙河鎮的代售點買票,264元的票面價,加上6元的手續費,楊衛一點不含糊。

公交轉地鐵,一個多小時後,楊衛出現在北京西站的站前廣場。因爲怕“過不了安檢”,楊衛用自己的牀單,將買給兒子的高爾夫球杆層層裹住。箱子矮,球杆高,無論怎麼放置,這支球杆始終凸起在外。

然而他並沒有引來安檢人員的注意,卻引起了現場正在採訪的媒體的注意。面對鏡頭,他揮動着球杆說,“我們農村沒有高爾夫,我想我的兒子跟北京人一樣。”

這組報道,後來被命名爲“回家的禮物”,而“高爾夫大叔”楊衛,也很快成了網紅。

但是楊衛並不知道這一句話的力量,整整一天,他都在趕路。回到家時,已經晚上11點鐘。家人都在等他,弟弟還爲他做了一頓飯,但楊衛累了,沒和家人多說句話,倒頭便睡去。

回家第二天,楊衛去芮城縣城看望妻兒。爲了照顧兒子上學,他的妻子在學校附近陪讀,每年房租兩千元。離家多年,他不知道怎麼和孩子交流。一家人在出租屋看了一天電視後,楊衛帶着兒子回到了農村老家。

在老家院裏,楊衛取出高爾夫球杆,手把手地教兒子。

“上班的地方附近有高爾夫球場,我看業主玩過,這活動新鮮、高端。”楊衛經常去撿球,然後帶給兒子。

2009年,來北京的第一年,他給不到4歲的孩子買了一把吉他。“想着他自己撥着玩,也能找到感覺,以後可以報個班學。”楊衛至今不知道兒子有什麼興趣愛好,只想着帶一些城裏流行的東西,讓孩子“見見世面”。

被父母責怪賺錢少 “高爾夫大叔”回家4天就返京了 第3張

楊衛因準備送兒子球杆變成“網紅”

返程

楊衛“北漂”五年,與兒子之間的交流,僅限於微信上的溝通。他希望在北京能夠打拼出模樣來,然後接兒子來北京,讓他過更好的生活。“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樣一事無成,能混出模樣來。”

楊衛的心裏始終是矛盾的。平時不往家裏打電話的他,已經越發不知如何和父母交流。“每次和我爸說不到三句一定會拌嘴,到後來就懶得說了。他講我聽着,就這樣。”楊衛覺得和父母有代溝,他抗拒溝通。

父母與他的對話都是固定模式。父親會一直勸他少抽菸,要愛惜身體。母親則一定會問今年掙了多少錢,“我媽嫌棄我掙得少,年年如此。”

今年也不例外。回家的新鮮感過去後,一切回到老樣子。他往妻子手裏塞了四千元現金,加上銀行卡里結餘的八千元錢,這一萬兩千元,是楊衛整個2016年的存款。

母親照例開始唸叨,他沒有回嘴,但是越發厭倦這種交流。“他們不理解我,我一年到頭在外面打工也很辛苦,回來還要聽這些。”

於是他很快就決定回北京。回家不到5天,15日下午5點,他打包了一袋行李,偷偷出了家門。家裏人以爲他只是去一趟縣城,並沒有留意。

到了運城後,楊衛沒有買到回北京的車票,他在60元的小旅館呆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買了張站票,踏上了來時的路。

直到上火車前,他才告訴妻子,母親知道消息後,曾打電話來勸他回家,楊衛沒有聽話。楊衛說,要“做出一點樣子來”,想用不辭而別的方式告訴他們,自己“也希望聽到鼓勵的話”。

和解

1月16日,回到北京的當天,楊衛騎着自行車來到沙河鎮,花一百八十元買了一雙帆布面棉鞋。在過年前,楊衛逛過一次勞保用品商店,看中了一雙翻毛的鞋,要價一百二,他沒捨得買。但是這次“不買不行”,因爲走得匆忙,僅有的一雙棉鞋,還在山西老家。

一個人在宿舍呆了一週,楊衛有點後悔了。身爲家中長子,楊衛發現,自己居然不記得父母的生日,甚至想不起來父母具體的歲數,只知道父親屬猴,母親屬狗。

妹妹和妻子不斷給楊衛打電話,希望他回家。楊衛不知如何解開心結,他覺着今年好好幹,混個小頭目,多拿點獎金和工資,也許父母就不再埋怨他。

他從未嘗試與父母好好聊聊自己在北京的生活。“我這人,做人挺失敗的,我不知道和他們說啥,總覺得沒這個必要,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現在叫我咋改?”楊衛搖搖頭,神色黯淡下來。

他想起常看的小說裏,有一個詞叫“和解”,他決定邁開第一步。楊衛劃開手機屏幕,撥出了母親的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他有點緊張。

通話時長兩分鐘,這是一年以來,母子之間最長的一次交流。尋常的問候,吃飯穿衣,然後匆匆掛斷。母親的備註名,被他存爲“愛的奉獻”。

“今年五一,我一定回家。”楊衛說。

有錢沒錢,回家過年,這父母是掉進錢眼裏了吧?在外打拼的年輕人,回家的機會不多,回去就應該和和樂樂的,珍惜時光吧,長輩的時間不多,年輕人的時間就多了嗎?不全貢獻給工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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