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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木蘭》看迪斯尼的真人電影生意經

來源:男爵風    閱讀: 7.25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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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木蘭》看迪斯尼的真人電影生意經

嫣然/文經過了半年的等待,《花木蘭》終於跟國內的觀衆見面了,不管是演員陣容還是題材,都足夠吸引“想看”指數。但是上映前幾天,網絡資源流出後,該片的豆瓣評分就跌落到“爛片”的3分區域,雖然正式上映後評分有所上升,但截止到寫作這篇文章時,豆瓣評分仍然沒有超過5分,遠不夠“及格”的分數。IMDB上也只有5.4分,仍然不及格。觀衆打分低,一方面說明大部分觀衆覺得“不好看”,另一方面也說明該片遠低於觀衆的心理預期。我在看片子之前,已經因爲鋪天蓋地的差評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真的看的過程中,仍然覺得坐立難安——的確難看!

《花木蘭》爲什麼難看?我並沒有同主創團隊交流過,不知道實際創作人員的思路,僅僅從專業的角度不吐槽不毒舌地分析一下。影片的難看之處,並不在於對中國文化的表面想象,比如北朝的故事,主人公們住在福建土樓裏、皇帝出場了三次穿了三個朝代的龍袍、妃嬪和大臣們一起上朝等等,這些對於電影來說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出在影片的內在邏輯和情感共鳴上——角色爲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和觀衆能否被影片中的情感所打動。

花木蘭除了替父從軍的行爲給出了合理的理由之外,她隱藏自己的能力、在軍中和同僚比武、公開自己的女性身份、拯救皇帝、甚至包括最後似乎答應了進宮爲官,角色都沒有明確的、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觀衆無法認同角色的行爲選擇。這個問題也出在配角身上,鞏俐飾演的女巫,爲什麼要在戰場上去找花木蘭單挑?爲什麼幫助花木蘭?爲什麼替花木蘭而死?這些問題在影片中都沒有給出答案。因爲沒有講明白動機,所以她的死也無法感動觀衆。本是一個煽情的情節點,卻只能帶來尷尬。

人物動機明確,不僅僅是邏輯問題,更重要的是情感問題——影片需要得到觀衆共情。所謂共情有很多種,可以是感動、可以是悲傷、可以看完之後熱血沸騰、也可以在看的過程中被逗得哈哈大笑。一般影片在塑造主角的時候,都賦予了主角帶動觀衆情感的功能,讓觀衆跟着主角着急、爲主角身處險境而擔心。用這個角度看《花木蘭》,很明確的感覺到影片在這方面的不足,觀衆的情緒無法被木蘭調動起來。

真人版電影改編自1998年的動畫版本,《花木蘭》是迪斯尼開啓真人改編電影項目以來,改編幅度最大的。之前的幾部與其說是“改編”,不如叫翻拍更爲恰當,真人版本幾乎和動畫版沒有區別。《花木蘭》改動之大,顯然是因爲迪斯尼對這個影片的抱有新的想法。然而,《花木蘭》的改編現在看來可以說是失敗的。

影片中最大的變化,來自於花木蘭這個角色本身。動畫版中的木蘭是一個聰明且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孩,她解決所有的問題都來自於她的聰明。比如她是通過動腦子第一個爬上軍營裏象徵着武力最強的旗杆,也是通過聰明解決了戰場上的危機和皇帝的危機。木蘭本身的性格和對自己的認知決定了她的行事方式。這些讓她變得很獨特,不僅僅是在男人中作爲女孩很獨特,而是作爲一個人,獨特而有魅力。人物十分立體地塑造了出來。

然而,真人電影中,爲了明確突出花木蘭的獨特,給角色設計了“氣”這個如超能力般的存在。木蘭的厲害來源於她天生的超能力,解決問題也是依靠超能力。這個設定初看似乎沒有什麼問題,好萊塢那麼多超級英雄電影都是靠超能力解決事件。超能力的設定不是問題,影片的問題是沒有針對超能力匹配相應的“衝突”和思考。

在以往的電影中,我們經常見到擁有超能力的人有拯救人類的責任。早期的時候往往像是一種宿命,比如《星球大戰》中只有擁有原力的絕地武士才能打倒黑暗帝國的皇帝。這樣的宿命論對於年輕觀衆來說沒有說服力了,於是現在編劇都會想辦法賦予超級英雄們拯救世界的動力,比如《鋼鐵俠》託尼斯塔克是爲了救贖自己公司曾經售賣武器帶來的“罪惡”,比如蜘蛛俠一直在用“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作爲行動準則。

然而,花木蘭中並沒有這些。花木蘭爲了父親,女扮男裝進入軍隊,但沒有給出主動亮出超能力的理由。爲什麼要用超能力去拯救他人呢?爲什麼要拯救皇帝呢?在超級英雄電影中,主角都在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鋼鐵俠除外),因爲在大部分情況下,影片都會告訴觀衆,如果他們的身份曝光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比如家人的安全受到威脅,或者本人無法正常生活等等。連同樣是迪斯尼的公主電影《冰雪奇緣》中,都講述了女主角的超能力怎麼傷害到了妹妹,怎麼懼怕自己的力量給旁人帶來災難。同樣,這些在花木蘭中也沒有。雖然花爸爸通過臺詞告訴觀衆暴露身份不安全,但是觀衆並沒有感受到主角不安全。擁有同樣能力的女巫有權力有力量,並沒有遭到什麼不好的遭遇,而花木蘭暴露身份之後,從身邊的戰友到皇帝,也都沒有表示過對其不友好。所以,花木蘭爲什麼要隱藏自己的超能力,之後爲什麼又輕易的暴露呢?這些影片中都沒有解釋。更別說反派boss的設計了,一般爲了展現危機只能是由超級英雄來解決,超級英雄電影中的反派也都是普通人無法對抗的“超級惡棍”,事件也經常是普通人無法解決的可以毀滅地球的級別,這樣設計最根本的原因仍然是給主角施加推動力,讓主角有必須親自出馬的動力。不用我說,觀衆也能看出來,真人《花木蘭》中這些全部都沒有!

網友評論說,跟新版真人電影比,老動畫版本好看一萬倍。老版本的作品優秀,新版本就不能改編嗎?恰恰相反,越是優秀的老作品,翻拍的次數越多,把經典的故事文本放在當下社會重新講述,仍然是吸引觀衆的利器。這種作品改編的重點往往都是價值觀——幾十年前的作品傳遞的價值觀也許不是當下觀衆最需要的。價值觀的改變不僅僅存在於作品改編中,同樣題材同樣類型的作品不同年代也有不同的價值傳遞,迪斯尼本身也是這樣的。

迪斯尼的公主系列電影在不同時代對女性的詮釋不同,從中可以看到一條清晰的變化軌跡,從早期的溫柔善良到現在的勇敢自立。這樣的變化也存在於其它幾部真人改編的公主電影上,雖然其它幾部改編幅度十分小,幾乎等同於翻拍(甚至連鏡頭都是一樣的),真人版唯一的改變都是來自於“女性的覺醒”。真人版《阿拉丁》中,女主角茉莉公主用一首歌唱出了女性也可以成爲國王的“女性主義”態度,新《獅子王》中也爲母獅子娜娜增加了戲份。迪斯尼公司的公主系列電影和米老鼠是同一級別的著名“IP”,所以每一部電影中的公主形象和其傳遞的女性主義精神都會被觀衆重點討論。令人遺憾的是,就連這個議題,都成爲真人版《花木蘭》電影令人詬病的地方。

上文中說到,真人版《花木蘭》最大的改變就是花木蘭這個角色。爲了突出花木蘭作爲女性的獨特性,特意賦予了“氣”的存在,“氣”設定成女性擁有就會非常強大的超能力。看上去似乎是提高了女性在作品中的地位,但我認爲,這樣的設定恰恰是反女性主義的。首先“氣”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有,只有天賦異稟的少數女性纔有,在有了“氣”才能戰勝男性的社會背景下,絕大多數女性是平凡的。而且“氣”無法靠後天的努力修煉出來,也就是說,絕大多數的女孩子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是比男性差的存在。這些女孩子的生活就像木蘭的妹妹一樣,在家織布幹活,長大了以嫁人爲最終目標。影片中花木蘭的成功和她受到的尊重以及褒獎,都不是因爲她是一個女性,而是因爲她有“氣”這個超能力,並且用超能力救了皇帝。

反觀1998年的動畫版本,影片中並沒有把“聰明”和“女性”劃等號,看上去並沒有突出木蘭女性的特質,但影片的主旨是告訴觀衆,就算是女性,在全是男性的軍營中,在天生沒有神力的情況下,一樣可以通過努力和聰明贏得冠軍。因爲超能力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運用自己的特點,不羨慕自己沒有的東西,就可以贏得人生。這難道不比靠超能力更勵志嗎?不是比超能力更能鼓舞女孩子嗎?

當然,《花木蘭》不是第一個被觀衆罵的迪斯尼真人動畫電影,前面的幾部《灰姑娘》《美女與野獸》《阿拉丁》《獅子王》(去年上映的CG版也屬於“真人”改編)網絡上真人改編的版本評分也遠低於原本的動畫版本。評分在一方面說明影片本身的確存在問題,另一方面也可以明確的感受到觀衆對於真人改編這個行爲的不理解和高期待。可能很多觀衆都有疑問,老動畫不好看嗎?爲什麼要照着老動畫一模一樣地拍一遍呢?爲什麼拍一部被觀衆罵一部,還要繼續拍下去?這些問題的答案,都在迪斯尼的商業模式上。

電影是文化產業中最接近“實體經濟”的產品,賺錢模式相對比較單一。拍攝成本可以明確計算出來,賣出的價格基本上是固定的(電影票),所以電影公司爲了賺錢就必須保證儘可能多售賣電影票。多賣票有兩個維度:第一是“廣撒網”;第二個則是“反覆看”。

“廣撒網”就是要把電影賣到世界各個角落去。好萊塢的全球化戰略一直都是好萊塢發展的重中之重,通過各種力量和手段把好萊塢的電影賣到全世界。

好萊塢的全球化是長期各方努力的結果,其中的政治經濟手段必不可少,但是作爲商品本身的電影來說,也必須具有很多特質,才能符合國際傳播的需要。首先,故事的核心必須是最普世的價值,所以愛情、親情、友情、正義、努力、責任、勇敢這些關鍵詞最常出現。儘管文化帝國主義思想家在好萊塢電影中看到的是向外輸出擴張的美國價值觀,但不可否認的是,好萊塢的創作中儘可能在每一個文化中找到共鳴,努力讓電影被當作“本地人”而被當地觀衆接受,對影片價值觀的理解直接影響到對故事的理解和情感接受度。其次,“透明敘事”在創作中的應用使得不管什麼語言文化宗教背景的觀衆都可以輕易看懂劇情。“透明敘事”是好萊塢經典敘事中約定俗成的編碼原則,簡單來說,是一套完整的電影創作套路,其中包括劇作、攝影機走位、拍攝方法、演員表演、後期配樂等等,所有影片遵循這個原則,培養出觀衆的觀看先驗性——觀衆知道某個情節之後會有什麼,知道什麼聲音出來就是要有恐怖的事情發生,甚至知道哪些角色會死。這種先驗性不但不影響觀看體驗,反而是增加觀看慾望的法寶。“透明敘事”甚至現在影響到其它國家的電影創作,被看成是一種格式化的入侵模式,一個“無意識的洛杉磯化”。當然,這對好萊塢來說,是勝利的象徵。

動畫片的天然受衆是兒童,註定比真人電影更需要簡單易理解,讓學齡前的兒童也可以看懂。所以我們看到,迪斯尼的公主系列從選題上,就在儘可能消除觀衆的認知障礙,所以經典童話、民間流傳的故事成爲首選。迪斯尼不怕故事沒有新意——整個好萊塢都不怕故事的老套,迪斯尼要做的只是把耳熟能詳的故事儘量講的有意思一點,再增加一點能引起孩子發笑的笑料。迪斯尼的動畫影片,尤其是公主系列,目標觀衆羣體一定也必須是兒童。給兒童看的動畫並不意味着低幼,或者說只是優先考慮兒童的觀看感受,沒有放棄成年人的趣味,兒童和成人在動畫面前不是矛盾且不可調和的兩極。在優先考慮兒童認知的情況下,歌舞也是必要手段。如果說最初的《白雪公主》歌舞片形式有當時的主流審美影響,那麼今天迪斯尼動畫的歌舞已經成爲了敘事的重要手段。重要劇情轉變、人物心理轉變、時間流逝等等,幾乎全靠歌舞。歌舞把複雜的內容進行簡單且浪漫的處理,風格化之下更多的是針對低齡觀衆的創作手法。反觀真人版《花木蘭》,同樣的劇情結構下去掉了所有的歌舞段落,人物的轉變一下子就交代不清了,沒有歌曲輔助唱出心聲,只是通過表演完全不夠。

很多人稱迪斯尼的作品是典型的閤家歡,所謂閤家歡也不是家長和孩子一起看,更準確的應該是孩子能看,家長也能看。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在於,動畫片很重要的一個功能是“陪伴”,代替家長陪伴孩子。這是動畫能成爲比真人電影還賺錢的重要法寶。

上文說到,多賣電影票還要能讓影片能被“反覆看”。好萊塢的電影發行強調多窗口和多次上映,影片播放版權規定,每播出一次或者一個週期,都要支付一定的費用,所以不同播放渠道反覆播出,是電影很重要的長期收入來源。以我國的渠道爲例,不同的視頻網站、不同電視臺、還有機頂盒等帶有點播功能的播放器,只要觀衆在其中收看影片,就要支付相應的費用給影片所有方。雖然二次上映以後,版權費用並不高,但長達幾十年的、上百個國家和地區、數十個播放渠道反覆播出,版權費用收入十分可觀。要知道迪斯尼公司早期拍攝資金緊張,還沒有成爲今天的影視巨頭時,就靠《白雪公主》《小鹿斑比》等最早拍攝的幾部影片反覆在電影院上映,只靠電影票就可以把新片的製作成本賺出來,這樣的資金循環一直到迪斯尼主題公園建立纔打破。

在反覆上映這件事上,動畫片有先天的優勢,成年人看老片子都是以情懷爲選擇驅動的,然而對於兒童來講,動畫片就是動畫片,不分新老,不分語言,只要是動畫片,天然會吸引孩子的目光。當然現在的孩子是否喜歡50年前的老片子,這就是另一個話題了。今天我們看迪斯尼公司的財報,其電影收入中,版權授權費用(指形象授權出去開發產品)和影片重複上映的播放版權收入幾乎是一致的,反而首次上映的影片票房佔收入的少數。

迪斯尼公司收入佔有最大比例的是主題樂園項目——迪斯尼IP最大的變現途徑。第一座樂園建成於1955年,距今有65年的歷史。一個如此老齡的樂園如何能吸引現在的觀衆,除了樂園管理等技術手段之外,IP的認知度和喜愛程度仍然是最首要的條件。如今的迪斯尼樂園,冰雪女王、白雪公主、灰姑娘、小美人魚等仍然是孩子們喜愛的明星,現在的孩子就是通過電視、網站等渠道(在國外電影院也是重要的重映地點)反覆看這些動畫片,累積而來的IP忠誠度。等孩子長大了,他們在以情懷爲驅動選擇收看老片的時候,動畫片仍然有競爭力。在反覆觀看這一點上,孩子還有其它天然的優勢,比如孩子對於喜歡的內容會反覆觀看甚至百看不厭,另一方面孩子需要動畫片作爲長時間的陪伴,對此,大部分家長並不反對,在家長看來,內容健康的好動畫可以拴住孩子解放自己,是很幸運的事情。

寫到這裏,彷彿並沒有解開前面的問題,既然孩子可以反覆觀看老動畫,爲什麼迪斯尼還要翻拍成真人版?而且在質疑和罵聲中仍然堅持?《白雪公主》動畫版誕生於1937年,至今已經超過80年了,80年的時間間距間隔了三代人,就算影片在創作時充分考慮了普世價值普世審美,也很難滿足現在觀衆的需求。各平臺數據顯示,點播《冰雪奇緣》1的觀衆遠遠多於《白雪公主》。文化產品也需要迭代,這是毋庸置疑的。怎麼迭代、怎麼減少損失,與其說是創作上的思考,不如說是一門生意。迪斯尼選擇真人翻拍就是這樣的生意考量。

大多數情況下,真人拍攝遠比製作動畫成本低廉,把被幾十年驗證過的故事,用更華麗的手段重新演一遍,對價值觀稍作修改,就可以確保當下和之後至少三十年觀衆的口味。在這個思路下,相較於故事的革新,畫面變得更加華麗更重要,或者說公主們的裙子變得華麗麗的最重要。畢竟,在迪斯尼的生意版圖中,公主裙不僅僅是小姑娘們的外在,更是內心慾望的物化。對於好萊塢來說,創造慾望是電影營銷最重要的環節。

在迪斯尼面向全球以及未來50年的創作中不難看出,真人版《花木蘭》並不是給中國觀衆看的“定製”影片,中國市場在好萊塢的海外擴張版圖中一直處於第二序列,好萊塢對於海外市場的定義是真正全球化的。這就像《黑豹》也不是爲非洲市場定製的一樣,雖然這樣的題材和選角是有意識地“服務於”非洲裔觀衆(這種“服務”也是“熟悉戰略”的組成部分,好萊塢不怕觀衆過多的瞭解影片內容甚至提前知道故事,反而怕觀衆對影片一無所知),但並沒有計劃電影只在非洲地區播放。

在《花木蘭》中,不管是老動畫版還是新的真人版,裏面所展現的都是外國人印象中的中國元素,長城、龍、功夫、太極、土樓、梯田、皇帝等等,現在網絡上對此稱之爲“刻板印象”,帶有很明顯的批判意味。但是對於全球觀衆來說,他們對於中國的認知就是如此。好萊塢沒有義務爲世界觀衆改變對中國的認知,他們要做的反而是“服務”這種認知,所以全球觀衆最熟知的中國演員幾乎都出現在了真人版《花木蘭》裏(鞏俐、甄子丹、李連杰)。因爲這樣做,影片才能在全球售賣出電影票。就像《黑豹》中,黑人就要帶着金飾品拿長矛一樣,對非美國的其它文化呈現奇觀式的展現可以說是好萊塢全球化的“原罪”。

真正的文化輸出必須依靠我們自己。很可惜在電影領域,我們的海外市場擴展並不好。好萊塢的全球化有非常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對於我們的創作者而言,怎麼讓影片符合全球觀衆的喜好並且還能改變其對中國的“刻板印象”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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